不管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顧臻確實對顧棠的話多了個心眼。
翌日他下朝後，他便去了大理寺。
因為私鹽數目龐大，登記在冊不是少說也要一兩日，且這批私鹽還是贓物，不能隨意處置。
故此，成元帝幹脆讓人運到大理寺，待登記檢查完畢後，再統一運至國庫。
顧臻一到大理寺，就命人著重檢查鹽袋，將其劃開查看，證物很大可能就在裏麵。
眾人一聽，精神抖擻，立馬開幹。
大理寺卿聞訊過來，他眯起本就小的魚眼，眼珠轉悠一圈，道：“且慢，顧大人，本官覺著還是不要妄動這批食鹽為好。”
顧臻覷他一眼，並未急著反駁，而是問：“劉大人何出此言？”
劉大人道：“顧大人你想，私鹽乃贓物，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缺了少了什麼，咱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臻應和的點點頭：“劉大人言之有理。”
這話聽起來像是聽了勸，劉大人剛想點頭說一句“這就對嘛”。
就聽顧臻接著道：“不過此案聖上既已全權交由下官負責，出了任何差池，下官自會一力承擔的，劉大人不必擔心。”
劉大人：“......”我擔心你個錘。
見他不聽勸，劉大人麵色難看，留下一句“不聽老人言，顧大人好自為之”便甩袖走了。
顧臻臉上的笑倏地消失，望著劉大人的背影像是在想著什麼，等手下人彙報才自然收回視線。
“大人，有發現！”
手下將一塊灰布包裹的東西呈上來，顧臻驚詫的接過來，挑開灰布，裏麵竟是一張羊皮卷。
展開來，羊皮卷上勾畫著幾個圖案和混亂的線條，初看根本看不出絲毫頭緒。
他盯著上頭的圖案和線條思忖片刻，轉而將東西收起來道：“繼續找。”
不出所料的，剩下的私鹽內，再未發現任何東西。
另一邊，長樂宮中。
貴妃斜倚在軟塌上，芊芊細指捏著張紙條，看完其上內容，她柳眉一皺，美豔的臉神色微霽。
將紙條燒毀後，一旁的婢女荷葉見她臉色不對，上前一步替她揉捏肩膀，問道：“娘娘何事煩憂？不如說來讓奴婢替您出出主意。”
這荷葉從小便跟了貴妃，很是忠心，一向是貴妃的心腹。
貴妃這才臉色稍緩，揮退其他宮女，道：“罷了，這事說到底是我那兄長貪心所致，現今羊皮卷已被找到，他擔心查到他頭上去。”
荷葉一聽便明白了，最近發生的事就這麼幾件，與沈家有關的，便隻有泗州那件。
“娘娘不必憂心，這事將軍並未親自出麵，隻需找個替死鬼背了這口鍋便是。”荷葉道。
“哦？”她說得極輕巧，貴妃的被她的話吸引，道，“你是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了，說來聽聽。”
“不敢稱好。”荷葉低眉順眼道，“既然知情人全被滅了口，那羊皮卷雖落在了顧大人之手，不若在宮中散布出謠言，就說羊皮卷乃藏寶圖，自會有人替我們除去障礙。”
貴妃撥弄下手中戒指放入荷葉手中，微笑道：“本宮有你，真是稱心如意。這件事便交由你去辦吧，千萬別讓本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