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子領了四名彪形大漢,當晚就來夢萊茵鬧。
“茵茵呢?茵茵在哪裏?把她叫出來!”錢公子這回扮起了流氓,一到夢萊茵耽大聲嚷嚷。
“哎呀,我說是誰,原來是錢公子。錢公子要找茵茵,茵茵豈有不見之理,何必這樣勞師動眾呢?”芳姨見外頭有動靜,連忙出來看看。
“叫她出來,這次我一定要把她帶走!”錢公子繼續喳呼,就是要耍無賴。
雷焰依然靜坐在暗處,隨行的護法不敢鬆懈地注意屋內所有動靜。
“錢公子,不是茵茵不想見你,而是她今天已經被包下,不能轉台了。”不隻是今天,她每天都被包下了,隻有打烊前出來打聲招呼、賠個禮。
“沒見過流氓嗎?流氓才不管什麼轉台不轉台,反正我今天非帶她走不可。”錢公子發起狠來,翻桌倒椅,把客人驚得四處逃逸。
方茵聞聲走出來,姿態妖嬈。錢公子的把戲她早已掌握七八分,這種流氓行徑當然也在她意料之中。
小露一下香肩,就把錢公子迷得口水直流,小露一下大腿,就讓他兩眼發直,當她再偎近他,他就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
“錢公子,你上回說要把茵茵放在手掌心嗬疼,還說茵茵是全世界你最愛護的人,你現在卻找這些凶惡的人來,要是嚇壞茵茵,你舍得嗎?你的心不會疼嗎?”方茵的聲音嗲得酥人骨髓。
錢公子是有名的色胚,撒幾個嬌就可以擺平他。
“心疼、心疼,我的心肝兒,我怎麼舍得讓他們嚇壞你?”錢公子順勢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雷焰眼中噴出火焰,直想把錢公子燒死。
現場深知方茵個性的人,都暗中注意情況的發展,畢竟歡場女惡棍茵茵是不會讓人白摸的。
“他們長得這麼難看,把我嚇得一顆心撲撲直跳,你快叫他們退下嘛。”方茵見計策順利,遂更進一步要求。
“好不容易找來的人手,我怎麼會叫他們退下呢?”錢公子驀地張開雙手抱緊她,色眯眯地在她裸露的胸前又蹭又摩,“我再也不鬆開你了。”
讓你一步,你倒一腳踩到本姑娘的頭上來了!?方茵決定毫不留情的給他臉色看——這種情況,她真是看多了。
雷焰心中一驚一震,氣得就想衝出去撕爛那色狼!
不行,稍安勿躁,阿茵如果這樣就被擺平,她就不是阿茵。
“錢公子,這裏人這麼多,不好看……”她嬌聲嬌氣,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同時也減低他的戒心。
方茵非常沉著鎮靜,蓄勢待發。
“不,不會不好看,我要讓所有人看見你是我的女人。”他又把色嘴往她柔嫩的脖頸啃。
“既然你不怕丟臉,那我也就不必替你留顏麵了。”話聲才落,方茵手肘一拐,轉眼就把錢公子撞飛出去,姿勢之漂亮,著力點之準確,令現場觀眾爆出歡呼。
雷焰的唇角拉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招正是他教的。
“看什麼?還不快動手!?”錢公子出了大糗,麵子怎樣也掛不住,急急命令手下動手。
那幾名打手沒把方茵看在眼裏,即刻撲身向她。
打手動作快,方茵動作更快,隨手往旁邊一捉,就捉過一個酒瓶,毫不猶豫地敲破一名大漢的腦袋。
“來呀,不怕死的就過來,小姐免費送你們去住院!”方茵舉著破掉的酒瓶自保,臉不紅氣不喘,那巍然氣勢令人膽寒。
幾個大漢竟敵不過一個弱女子,錢公子的臉哪裏拉得下?“看什麼看?給我打啊,我找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四個打不過一個嗎?”
於是那幾個大漢從方茵的四方包抄而去,眼看方茵雙手難敵數拳,芳姨暗使眼色要保鑣動手。
誰知隻一瞬間,錢公子帶來的人全倒地不起,隻剩一名勁裝黑人在場中,而雷焰正從方茵的背後,伸手拿下她手中的破酒瓶。“小女孩不可以隨便玩危險遊戲。”
這一切的發生隻在轉眼間,全場沒有人知道那黑人如何動手,更沒人看清雷焰如何移身到方茵身邊,所有人都像見鬼一樣瞠目咋舌,不敢置信。
那四名打手更不用說,他們連怎麼挨打的都不知道,嚇得拔腿就跑。
“喂,你們回來呀,還沒有捉到人,跑什麼跑?”錢公子嘴上嚷嚷著,卻也跟著跑了。
方茵還想大展身手,一切就發生了,在她搞清楚狀況之前,手中的酒瓶早就不見了,耳中隻留下那句熟悉的話。
小女孩不可以隨便玩危險遊戲。這是方彥最常對她說的話,每當她青一塊、紫一塊回來,他總是邊替她擦藥,邊語帶警告卻又充滿縱容地這樣說。
這個口吻,就跟當時一模一樣,令她以為自己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而他還在自己身邊……
雷焰小心而輕柔地把她攬在懷中,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她的香馥柔軟,多麼想念她在懷中的踏實感。
方茵恍惚中以為自己隻要轉頭,就能得到一個吻,一個來自方彥的……吻……
轉頭的刹那,方茵突然自幽幻的心緒中醒轉過來,隻因她感覺身後那名登徒子,沒經過允許就碰觸她的身體!一股怒氣從心底浮上來,她馬上舉肘狠狠地往他的肋骨撞去,同時也掙開他。
雷焰當然沒被撞到,隻是胸懷空了,讓他悵然若失。黑人護法想衝上來,他用眼神阻止。
“看來你的腦子沒有被嚇壞,身體機能也還好。”雷焰故作輕鬆說道。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方茵擦著腰,“你隨意碰觸他人身體,我可以告你非禮!告訴你,這種小場麵我自己就可以解決,根本不需要他人動手,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