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孫通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情理上說不通,沒有打鬥痕跡,證明弟兄兩個關係不錯。
三川郡是莊襄王元年設立的,距今小30年了,那個地方土地肥沃,好好種地,5000半兩錢對他們不算是大數目。
所以弟弟殺哥哥奪錢說不通,嗯,還有,他得了錢跑呀,在哪裏傻傻站著等人抓?
師祖,這的確是有些怪異,不過對方承認了,那就沒的說了。”
“對呀,叔孫博士說的有些道理,這可是三川郡守李由親自過問,前廷尉李斯大人核準過,都用了印信,再上報給始皇帝核準就可以執行了。”
秦風說道:“讓一個人承認罪行很容易,人心似鐵官法如爐,蒙毅,你信不信我讓你承認自己是一條……是一匹馬。”
看這秦風淩厲的眼神,蒙毅打了一個哆嗦,李斯審理案子手段很殘酷,他見過李斯用竹簽刺入犯人指甲讓人承認罪行,十個手指頭插了三個,那人就承認了。”
他本想質疑秦風的觀點,通過將內心痛苦掙紮猶豫了,抿著嘴不再說話。
“叔孫通說對了一點,不合乎情,遇到這種情況,需要進一步核實。
這是其一,還有一個你們沒有注意,那就是凶器呢?用劍殺的人,那把劍呢?”
“這……”蒙毅和叔孫通都愣住了,還有這種事?
“這個叫謝二郎的死了沒有?”
“還沒有,在詔獄死囚牢獄裏麵。”
“好,把他叫過來咱們再問問。”
“好,我立刻叫人把這謝二郎提過來,大人你親自再問問。”
不一會兒,宋綸把謝二郎押了過來,兩個人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地,就像是兩個犯人。
宋綸一邊走一邊還嘟囔:“這個沒有人性的家夥,不是已經判了秋後斬立決嗎?這個時候把他弄過來幹什麼?”
有很多人好奇地在廷尉府門口探頭探腦,這些大部分是閑著沒事的勳貴,他們過來默默給秦風撐腰的。
中尉們為難秦風,被秦風一句話給懲罰的血淋淋的,勳貴們聽說就趕過來了,把自家的子弟狠狠訓斥了一頓。
知道真相以後,對李斯更加鄙夷,雖說是李二郎做的事情,那也是算在李斯頭上。
也有很多學法學的人,他們對這個年輕的後生當了廷尉很不服氣。
這不就是靠是皇帝的關係嗎?什麼天下第一帝婿,說起來名頭好,都說聰明,那些都是虛的。
廷尉府是掌管大秦律法的,可不是關係硬、聰明就能夠勝任的,這是一門實打實的學問!
“看什麼看,沒見過審理案子嗎?”秦風向著門口喝問一聲。
王動哧溜一聲從大門口鑽了進來,跑到秦風身邊悄悄說道:“老大你還真別說。我們所有人都沒見過審理案件。
李斯當位的時候,都是自己關著大門自己審問。然後做出判決。
看著你開著大門,我們就感覺好奇。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們來是因為那些中尉們刁難你,我聽說以後,告訴哦了咱們勳貴的家主們,這不很多人給你撐腰來了,那些中尉們剛剛被他們的家長又揍了一頓。
還有一群學法的人在這裏,其中還有李斯的一個得意門生叫法夔,在門口嘚啵嘚的說個不停。
我們怕他們在這裏鬧事,所以也沒有走,他們要是在這裏鬧事,我們就揍他丫的。”
“老弟,打打殺殺也要動腦子嘛,打了人還不能輸了理,這才能成為我輩紈絝的楷模。
不用擔心,瞧我的,那些人不鬧事最好,鬧事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秦風說著,拍了拍王東的肩膀,然後走出去。
“今天我第一次上任,多謝各位老少爺們捧場,大秦律法是所有大秦人的律法,是始皇帝陛下的律法,不是某一個私有之物,判案還偷偷摸摸。
律法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需要公開審理。大家都可以過來聽,這才是對律法的尊重,對始皇帝陛下的最高敬意!
我可以保證,隻要我做一天廷尉,隻要審理案件,大家都可來旁聽,還可以提出自己的疑問,本官會做出解答。
這才是法律的公平公正,而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想怎麼判就怎麼判,這是不對的。
大家都有權明白案件的審理過程,都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來人呀!擺上墊子和案幾,讓外麵的老少爺們都進來。”
“諾!”
中尉們立刻答應一聲,一個個一瘸一拐地跑的賊快,一邊跑一邊呲牙咧嘴。
屁股都打爛了,能不疼嘛。
外麵的人陸陸續續進來,秦風做在中堂上,看到兩位老者抬腳進來,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笑容。
這兩位怎麼來了,在家裏閑壞了,溜達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