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自幼聰慧,深受沈家家主重視,為了不讓其太早受世家奢靡之風影響將其至於後院保護培養,同樣很少接觸外麵世界與隆琥的近乎放養不同,每日都接收嚴師教導與家族長輩傳輸經驗,自幼性格偏軟弱執拗的他在十三四歲叛逆的年紀在家族大鬧一通,終於得到家主允許陪同家族掌櫃出門見世麵。
他不負家族眾望憑借穎悟絕倫的智慧和敏銳的直覺在沈家龐大產業的支撐下做出了幾筆漂亮的生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他遭遇了武林中人的暗算,在長年陪伴自己的掌櫃,家仆,護衛被殺時,絕望與憤怒溢滿了他的腦海,在即將被刺死之時一位蒙麵女俠從天而降將其拯救,自此他便癡癡地戀上這位心中的“仙女”。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女俠看不慣他們商人的投機倒把和無奸不商,遭受無數次追求被花式極致羞辱的沈千終於閉門不出。
如今的沈千不再是當年瘦弱的模樣,胖乎乎的臉上雖然有著清秀的五官,卻意外符合世人對於富商的刻板印象,如今的沈千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到愚笨的少年,苦心修習數載隻為今朝。“你鄙視我的商人身份,我卻要奪得這武青會的桂冠!吾本是浪子,卻將多情盡付你身...哼哼,現在你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夕陽已沉,擂台四周燃滿火把,火光搖曳,沈千遙望那初升的明月,兩行清淚從眼中流向保持著標準四十五度姿勢的下巴上,“隻可惜...你不在這...”也許是黃靜與那位女俠有幾分神似,被一腳踹飛的他心思又回到了當年。
“沈...沈兄,咱們,開始吧?”隆琥不忍打擾正在感傷的沈千,直到他的清淚流到了他圓潤的下巴才小心翼翼的問。
“我要泡遍天下美女再狠狠拋棄~!我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要...”沒有一次成功正在自我陶醉的沈千被隆琥這麼一打斷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胖臉微紅,向隆琥行禮道:“隆兄,請賜教!”
沈千從背後不知哪個地方掏出一杆約莫二尺長短的鎏金筆杆,筆尖由根根銀色絲線螺旋纏繞,戰至此時他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特別是見識過隆琥恐怖的招式後更是如此。
呼,狂風驟起,四周火光突暗,沈千動手了!“這位隆兄擅出其不意一擊致敵,隻能先手方可一戰!”轉瞬間沈千晃動不符合身材的靈動步伐,暗合七星之數,內力驅動,手中龍須暴漲,無數透著寒光的銀絲如同有生命般向前綻開。唰啦聲響,漫天銀瀑散落將隆琥所有可能的移動方位堵死,這正是沈千上一場對決小廣目傅叉時使用的暗器(純銀的!)。隆琥後撤半步,左手按住胸口,內力震蕩,上衣被他扯下螺旋飛出, 鋪天蓋地的銀光豈是布衣可擋,瞬間被切成細絲,饒是如此,這張密不透風的網也隱約露出一道小口,隆琥動若遊龍,施展麻家追魂十七式起手式一般身法,身形扭動做著閃避動作向銀光稍暗處閃動,此時沈千已將他逼至擂台邊,仿佛避無可避。
就在此時,隆琥強忍不計其數的銀片擦體之痛,原地以詭異姿勢一字橫伸,飛身單手握住擂台邊火把架,整個人直挺挺旋轉大半周,竟從沈千的包圍網中脫離出來,飛至沈千身後不待其完全轉身,全身躬起,如壓到極致的彈簧般撞向前方。
“閻婆惜怒觸不周山!”
沈千急速旋轉,堪堪躲過隆琥炮彈般的腦袋,回扯銀絲,然而先機已失,接下來要迎接的是隆琥憋了許久傾瀉而出“絕技”。
“等等!我...哇哦!”
“仙人摘葡萄!”沒有留手的隆琥雙手拇指食指前伸,如鐵鉗般掐住沈千的小“葡萄”!眾人甚至看不清他是什麼時候伸出去的!啪!沈千胸前短襖被生生扯出,慘叫聲響徹天際。
“烏鴉坐風箏!”“魯智深倒拔史泰龍!”“豬八戒七擒潘金蓮!”場麵逐漸殘暴,繼上次捂住孩童的耳朵後,諸位家長捂住了他們的眼睛...
“這......”“麻老,吾現在確信他不是你們家偷偷藏起來的內門弟子了...”眾長老無法直視,紛紛搖頭。
月光輕灑,校場上雖然已離去一部分人,但上千群眾鴉雀無聲的場麵屬實罕見,隻有衣衫襤褸的沈千躺在擂台上捂著胸口和菊花,胖胖的身軀輕輕顫抖著,影影約約能夠聽到他的抽泣聲...淚光閃爍的沈千麵前出現了雙縫著補丁的鞋子,和一隻伸過來的手。
“沈兄,承讓了。”
沈千在隆琥的攙扶下慢慢走向大夫們,空空的擂台上,隻留下他被扯得粉碎的片片衣褲和被錘成葉片的護襠鐵罩。
“嗚嗚嗚嗚...”
“哎,別這樣嘛,剛剛是我太用力了,之前沒能放開手,一時沒忍住嘛。”隆琥輕聲安慰靠在肩頭的沈千,摟著他的胖腰。
“甲擂四十場,隆琥勝!”
“明日巳時,鶴楠村隆琥,麻家麻尚峰,清風派劉先聲,問劍樓何淨角逐雍州武青會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