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槍之後的靳擎雖並不後悔,卻慌了神,手中的槍也因為後坐力加上慌張的緣故掉在了地上。
“幹...幹得好...”已經隱身縮在角落的芥川光誇讚她:“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快點...去白啟那邊,他會掩護你的...”
“該死的。”白啟的手臂被彈片擦傷,他用沒有受傷的手緊握著槍,身前是已經被打得可謂是千瘡百孔的沙發椅:“靳擎!別過來!”
雖然是靳擎開槍打死了陳苓,那些打手仍舊將白啟作為主要的目標,再者是因為靳擎不慎將槍掉的太遠,房間內已經沒有掩體能保護她安然無恙地將槍撿回來。
“不行,白啟早晚會撐不住的,我要去幫他。”靳擎對著看不見的芥川光說道:“你千萬別動,別出聲,我去把槍撿回來!”
“不能去!”芥川光發出吃痛的聲音:“千萬...不能去啊!”
“至少要掩護白啟傳走吧。”靳擎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大家一個個陷入危險。”她抓起一塊被打落的櫃門,當作盾牌擋住自己,開始朝著手槍的方向前進。
“那有人!”一個打手發現靳擎的一刹那,白啟趁著他扭頭的功夫朝他開了一槍,他慘叫著倒在地板上,靳擎由此順利地撿回了槍。
“這兩個人都收拾不了,回頭在大老板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了!”有人吼著:“弟兄們快給我上!哪怕以命換命也把這三個賊人捉住!”
兩個人迅速向著靳擎的方向跑來,她嚇得往後挪了幾步,自知雙拳難敵眾手,就算握著槍也無法保全自己,搞不好待會芥川光也要被發現。
兩聲槍響,她覺得房間內的時間仿佛凝滯了。
有溫熱的液體流到她身上,不知為何還帶著一股清香,身後是芥川光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我...在這遊戲裏死了嗎?靳擎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還好,如若他們還好,也算自己沒有白白犧牲。
“靳擎,靳擎!”她睜開眼,是白啟在搖晃自己:“你沒事吧?”
“我還活著?”她掙紮著爬起身,卻看到最最慘烈的一幕:地板上鮮血淋漓,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打手,那張大床上,牡丹靜靜地躺著,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裙,將她的臉頰映襯的更加蒼白如紙。
“師姐,師姐救了我...”靳擎跌跌撞撞地走向她,身邊是前來支援的陸長明,陸長明的肩膀上站著鬆鼠胡駱北;芥川光在角落捂著傷口歎息,白啟幫他重新包紮了傷口;唐煙和柴雅想盡辦法從窗外爬了進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切仿佛都已經不在靳擎的眼中了。她仿佛看到了千鈞一發之際,決絕地擋在自己身前的牡丹,她還沒有好好地和這位師姐聊聊師父,聊聊她的過往,未來打算往哪裏走,她就以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年輕的一生。
“鈴蘭,送到孫銓身邊了,他們現在很安全。”陸長明突然說道,不知是在通知大家,還是說給已經聽不見的牡丹。
“我給你們療傷。”柴雅走到芥川光和白啟身邊。
“對不起,來遲了。”唐煙站在她身後抹眼淚。
“靳擎,你昏過去時,牡丹說,她本已經被藥物迫害至深,如此...也算圓滿。”白啟沙啞著嗓音對她說。
“哪有什麼圓滿...”靳擎木然地站著,像是無法接受現實:“她那麼好,本來應當過更好的人生,卻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