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陽下，林凡推開了家門。
幾乎瞬間，屋內略微幽暗的環境映入他的雙眼。
林凡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地望了房子四周一圈，一手提著橫刀走進屋內。
吱嘎——！
盡管林凡的動作已經很輕，但老舊的房門還是承受不住一開一關的摩擦，發出的刺耳尖鳴，驚醒了某個正在熟睡的小可愛。
“哥哥，你回來啦！”
一個穿著粉紅色小熊睡衣的3歲女孩，站在樓梯口揉了揉雙眼，發出驚喜的歡呼。
“嗯，我回來了，你今天有沒有乖乖吃飯呀？”
林凡走上二樓，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妹妹的頭發，隨即又緩緩蹲下，將妹妹抱了起來。
“有的呢，琪琪有聽哥哥的話，乖乖吃飯呢。”
“胖嬸兒今天做的菜，我都吃光光了，有白菜、米飯、燒雞，對了，還有清蒸魚哦。”
琪琪躺在林凡的懷裏，一邊說著今天自己吃了什麼，一邊掰著小手指數著，肉嘟嘟的臉讓人恨不得捏一下。
“琪琪真乖。”林凡說得很溫柔，溫柔到和他身上冰冷的氣質格格不入，仿佛…
此時的他，才真正像個有血有肉的16歲少年。
給妹妹做完早餐，林凡走進浴室。
破損的黑色風衣被他扔進垃圾桶，為了掩蓋血腥味，他還特地用廉價的香水往衣服上噴了幾下，再將垃圾袋緊緊打結，放進另一個垃圾袋。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朦朧的水霧中，一具健美的身軀緩緩出現在鏡子前，將近一米八的身高，棱角分明的肌肉，站在大街上足以迷倒萬千少女。
前提是這副身軀…
沒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疤。
陳舊，猙獰，數不清的傷疤像一條條蜈蚣，看一眼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尤其是左肩關節處的皮膚下，青黑色的血管如樹根般蔓延，讓人不由得想起災難紀元之前，經常出現在電視劇裏的喪屍。
……
熱水衝散疲倦。
洗漱完，林凡走到臥室，開始挑選起等會兒出門要穿的外套。
老舊的衣櫃被打開，像個嬌羞的少女，露出裏麵讓人好奇的秘密…
林凡神情凝重地看著麵前十幾件一模一樣的黑色風衣，最終將手伸向左邊倒數第三件，自言自語地低估了一句：
“嗯…我也算是個有儀式感的人。”
說完，他迅速穿上風衣，帶著琪琪走出家門。
臨近傍晚，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折返了回來，路過家門口，徑直旁邊另一棟舊房子走去。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個中年婦女拉開了門，看到手上拎著各種菜和肉的林凡，以及站在旁邊耍鬼臉的琪琪。
驚呼一聲，匆匆忙忙走了出來。
“琪琪！凡哥兒，你怎麼又拎這麼多東西過來？”婦女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一邊幫林凡接過東西，一邊絮絮叨叨。
“這段日子辛苦您照顧琪琪了。”林凡麵帶微笑，似乎和對方很熟悉。
“胡說！琪琪那麼可愛懂事，胖嬸兒疼她都來不及，哪裏會麻煩。”
“對吧，琪琪！”
中年婦女假裝生氣，輕輕拍了一下林凡的頭，“過來串門就過來串門，買那麼多東西幹嘛，你說說你得吃多少苦，才能掙得著這些買菜錢。”
林凡的身體微微一顫，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嘴唇微微上揚，又勾起一個笑容。
胖嬸兒是林凡的鄰居，也是他在這座城市為數不多願意信賴的人，畢竟自打相識的第一天起，對方就將他和妹妹當作親生孩子對待，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