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嚴軒最終還是破防了。
苦心經營的氣氛,被一句“老師,你是不是腰疼”打得支離破碎。
“不對啊?老子這招可是在網上學的,不是說隻要是人看了都會熱血沸騰嘛?”
“難不成…是我演技太差了?”
看著眼前一臉淡然的少年,謝嚴軒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不由得懷疑起人生。
林凡嘴角微微抽搐,他是冷淡,但不是憨批。
謝嚴軒身後藏著那麼大個的照明燈,真當他眼瞎呢?
不過說到底,人家也是為了緩解他的心理壓力,沒必要拆穿。
春日的陽光有些暖和,照得大地生機勃勃。
微風吹過,路邊的野花紛紛隨風搖曳,一片寧靜祥和。
走到張岩的墓碑前,林凡微微蹲了下去,歎了口氣。
“以前隊裏有人死了,就屬你最操心,每次都扭扭捏捏地找我,說咱倆少拿點分成。”
“真不知道你這家夥臉皮怎麼這麼厚,每次都能說出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經常偷偷給隊裏戰死的隊友家屬打錢。”
“唉…”
回想起三天前張岩的妻子給自己打電話,在電話裏哭成淚人的樣子,林凡頓時覺得這家夥真特麼烏鴉嘴。
“你說你,當初非要說等自己死了拋屍荒區,還準備讓人騙你老婆說你失蹤了。”
“現在倒好,屍體找不到,人也沒瞞住…”
這一刻,林凡就像上了年紀的老大媽,嘴裏碎碎叨叨念個不停。
他知道張岩給家人留下不少財產,足夠一家妻兒老小勉強度過餘生,也知道在這個世道上混的,就沒有不死人的時候。
可就這麼突然走了,還是感覺心裏有點空蕩蕩。
“能和我說說你朋友的故事嗎?”
不知什麼時候,修複好心態的謝嚴軒來到旁邊,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林凡沉思了一會,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揚起:“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是在荒區。”
“當時,他剛逃過一頭二階妖獸的追殺,整個人虛脫地倒在地上。”
“我看他是覺醒者,應該挺有錢的,就賣了他一瓶礦泉水。”
“嘿,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善良的,賣了多少錢?”謝嚴軒開口問道,眼睛裏滿是欣慰和好奇。
隻見林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也不貴,才一萬塊。”
“我艸!咳咳,你小子是真的…”
被煙嗆了一大口,謝嚴軒眼淚都流下來,連忙攥著拳頭往自己的胸口捶了好幾下。
“你是不是想說,我很講道理?”
“那時候我剛接觸到商業,也不太懂裏麵的道道,天真地以為一萬塊錢很貴了。”
眼中閃過一抹回憶,似乎有些懊惱?
“他買了?”
“嗯,當場就掏出手機掃碼付款了。”
“也算是開門紅了,所以我就買一送一,等他買完之後,我告訴他一公多裏外有口泉水。”
“這家夥聽了很開心,拉著我的手,非要和我交流一下感情。”
“後來呢?”謝嚴軒繼續問道。
“後來…我抽出了刀,把他…身後的一頭半妖獸劈了。”
“他當場就問我搭不搭夥,一起發財。”
“再後來我們成立了黑風雙煞獵妖隊,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說他隻占了個煞,他就把隊名改成黑風獵妖隊了。”
仿佛想到了什麼,謝嚴軒突然瞪大雙眼:“所以,你是黑風獵妖隊的隊長?”
“不是。”林凡搖了搖頭,表情格外認真:“我是副隊長,他才是隊長。”
謝彥祥:???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