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要登機了,等我回來……”
蕭然收到這條消息的,心裏莫名悸動了一下,他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他的房間略微小一些,也就夠放一張書桌,一個床頭櫃,一個掛衣架,靠牆放著一張床,書桌那一端的牆麵還是一個斜坡,上麵開了一扇子窗,不拉簾子可以看到外麵的星空。
此時的蕭然就躺在床上,側著頭看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夜空,想著他的姐姐是不是已經登上了飛機,飛往成都了,會不會經過自己頭頂這片天空……這是他第一次,突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想著她臨行前的那個擁抱,白桃的香氣和她的體溫似乎還殘留在懷中。
姐姐也許,也是有好感的……他想,也許等她平安回來,他可以試著,和她拉近些距離……
他知道墨雲芷背負著什麼,時常會為她感到心疼,明明也是個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卻不得不獨自背著沉重的枷鎖,在一條漫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行走。墨雲芷曾對他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來人往,緣起緣滅,都不過是這條路上的風景,自己所背負著的,沒人能替她分擔,注定是她要靠自己的肩膀去撐起,直到她能解開那把鎖,扔掉這桎梏的一天。
在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長期的社會生活造就的認知裏,女孩子,特別是這樣年紀的女孩兒,都像是溫室裏的花朵,嬌柔又脆弱,她們簡單,快樂,忙著情情愛愛,忙著爭奇鬥豔,忙著恣意綻放她們的青春。他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花朵,獨自盛開在黑夜裏,潔白如雪,玲瓏剔透,如承載著皎月的光華,初見時仿佛帶著拒人千裏的冰霜,走近了才能聞到清冽溫柔的香氣。
如果一定要用花朵來形容,那便是曇花。
已經完全沒有睡意的蕭然幹脆坐了起來,去書房抱來了他的吉他和手機三角架,架好了設備他便關了頂燈,隻留一盞白色氛圍燈補光,點了視頻錄製開始彈唱。
他坐在書桌前,背對著窗外的夜空,手機錄製的角度,剛好能拍到他彈唱的樣子,和後背的星空。
群星璀璨,明月皎皎。
他唱著樸樹的《生如夏花》,第一次,傾注了全部的感情,那樣純粹,那樣熾烈。
“驚鴻一般短暫,像夏花一樣絢爛。”
多像他的姐姐,綻放著刹那的芳華,卻恍若驚鴻,一眼萬年。
一首歌唱完,他睜開眼看向手機的鏡頭笑了,嗓音輕緩而溫柔:“姐姐,一路順風。”
墨雲芷是在早上六點多收到的視頻,登機的時候已經臨近三點,上了飛機她就開了飛行模式,和宋毅、徐佳寧兩人忙著補覺,等落地以後,三個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預定好的公寓收拾好之後她才有空閑看了眼自己的手機。
首先看到的,便是蕭然發來的這條消息了,淩晨四點多的消息,好家夥……這是一夜沒睡啊?
點看視頻一直看到了最後,她發現拍攝的角度竟然是他房間裏那個斜窗。這這設計是墨雲芷最喜歡的部分,以往蕭然還沒有住進來的時候,她有時晚上會到這個房間裏坐會兒,看看外麵的星星,一個人發發呆,自從蕭然住了進來,她幾乎再沒有去過。
還有結尾處男孩兒那溫柔的神情和話語,不得不說,這個視頻著實讓她驚喜,以至於沒忍住,雙手捂住了臉。
怎麼回事!怎麼又讓弟弟給撩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走來走去正在忙著收拾的徐佳寧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甚至還翻了翻白眼,宋毅則是滿臉問號,轉頭看向徐佳寧那被狗糧噎到的表情,也大致明白了什麼,決定暫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話說回來,是哪隻豬拱了他這個好妹妹?回去得抓起來好好收拾一頓才行!
到成都的第一個早上,就這麼“愉快”地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