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麵隨便吃了點東西,待到天色發黑才起身前往李副廠長家,這個李副廠長說起來是小花的一個遠房表叔,小花能進到軋鋼廠也是她父母找到李副廠長給辦的,隻不過平日裏小花幾乎不和表叔來往,因為她去過兩次李副廠長家裏,她總覺得這個表叔看她的眼神讓她害怕,不象平時長輩看後輩那種慈愛的眼神,感覺有些不懷好意。

從那以後,她就再沒去過這個表叔家裏了,要不是因為這次劉嵐犯的事太大,有可能工作不保,她也不會去找李副廠長幫忙。

兩人來到李副廠長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特意等到天黑才來,就是不想被別人看到她們來領導家裏。

敲門過了一會之後,門打開了,開門的正是軋鋼廠李副廠長,也就是李傑的父親,五十歲左右年紀,除了發際線有些高,看起來還挺精神。

“小花、劉嵐,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我這了?快進來快進來。”李副廠長開門看到是她們兩個,挺熱情的招呼她們進來,整個人看起來親切和藹,沒有一點領導作派,劉嵐覺得今天這事兒有戲。

將兩人請進屋裏坐下,李副廠長熱情地倒了兩杯茶,坐到她們對麵:“小花,這段時間怎麼也不到叔家來了,在廠子裏有什麼困難嗎?”

“表叔,沒事兒,廠子裏同事都對我挺好的,不好意思老來打擾你。”小花端著茶杯暖著手,低著頭小聲說道。

“你這孩子,我是你表叔,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有什麼事就給我說,別的不敢說,在軋鋼廠這一畝三分地兒你表叔還是能說上話的。”李副廠長說起這話還是很有底氣,不由地流露出幾分霸氣。

“那是,李副廠長在咱們廠那是說一不二,職工都特別佩服您。”

“哈哈哈,你是叫劉嵐吧,你這嘴巴可真甜,但是不敢這麼說,廠子裏還是楊書記和其他領導同誌,他們的意見也很重要。”

“李副廠長,您一個人住嗎?沒看到您家裏人。”劉嵐問道。

“是呀,我愛人已經不在很多年了,一個兒子自己住在外邊,這兒平時就我自己住,習慣了。”

三個人喝著茶,又聊了會天,劉嵐才開口說起今天晚上過來的目的,李副廠長聽完,半天沒說話,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這個事情挺難辦的,在軋鋼廠得罪了楊書記基本上就是判了死刑,而且楊書記比我級別高,這個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表叔,你就幫幫劉嵐姐吧,她真的是無心的,隻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被人誤解在廠裏亂講,她也是被 人連累的,求求你幫幫她吧,她們一家人就她一個人上班,要是丟了這份工作,她們一家人可怎麼辦呀。”小花也在旁邊為劉嵐求情。

沉吟片刻之後,李副廠長對小花說道:“小花,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和劉嵐同心單獨談談,了解一下事情的詳細情況。”

說完也不吭聲,就這麼看著她們兩個,聽到這兒,小花和劉嵐對視一眼,哪裏還不明白李副廠長的意思,小花知道自己這個表叔果然不是善茬,劉嵐單獨留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於是用眼神征求劉嵐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