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飯,徐子盛和薑尋在鎮上買了些紅苕和米麵,便趕著牛車回村了。

徐子盛趕著牛車,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一路上邊趕車邊和薑尋聊天,想到以往和許多人一起搭車的時候,說句話滿車人都會伸長耳朵聽,這會兒自在多了。

很快牛車駛進了村裏,不出意外,收獲了一路好奇的八卦的目光。

“這駕車的是盛哥兒吧?這牛車是自己買的?”

“我看是,做生意誰沒車呢?”

“喲,這麼快就買上牛車了,看來這生意做得挺好。”

“那也不一定,買頭牛多貴呀,說不定就是在鎮上租的,回村子顯擺來了。”

“咋啦,你知道得這麼清楚,人家租牛你也跟著去了?”

“這……這還用想?這村裏連村長家都沒買牛車哩,你以為買個牛車這麼容易!”

“她說得也有道理,說不定真是租的。”

“誰知道呢?是租是買又不花咱的錢,咱們操心什麼。”

……

徐子盛把牛車開到大門前,才和薑尋把東西卸下來,把牛放出來,從院子裏牽到後院去,用繩子拴在樹上了。

薛蘭芝聽見動靜從屋裏出來,看著這大水牛,“喲,買回來了?”

徐子盛打了盆水給它喝,“嗯,我還是自己駕回來的。”

薛蘭芝左瞧右瞧,“這麼大一頭牛,還被馴服過,得花不少錢吧?”

徐子盛比了個數,叫薛蘭芝心驚不已,“這麼貴?這得種多少莊稼以後才賺得回來呀!”

徐子盛擦了把腦門兒上的汗,“這錢嘛,賺來就是為了改善生活的,有了這牛車,以後娘想去鎮上就能去,而且以後接芝芝,我就駕著車去接,方便多啦。”

況且夏天男的女的擠在一車,那味道實在不好聞,徐子盛雖然已經活糙了不少,但骨子裏愛幹淨的習慣改不了。

薛蘭芝雖然心疼錢,但想著兒子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扛著那麼多東西去村口趕車,還得多交兩文車馬費,想想這牛車買得也值。

“豬圈裏還有幹草,先給它弄點兒吃著,你進去歇歇吧。”

“誒!”徐子盛應了。

薑尋在房間裏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把鐲子摘下來,珍而重之地放進了妝奩裏。

不是他不想戴,隻是在家幹的都是一些粗活,難免磕碰,那他不就心疼壞了。

徐子盛進來,央著他在床上眯了一會兒,薑尋本想拒絕,今天實在沒幹什麼辛苦活,哪需要午休。

徐子盛無賴的時候是真無賴,非說他不睡,自己也睡不著。

於是兩個人就和衣躺了會兒。

一炷香以後,薑尋剛起,徐子盛也順勢起了。

買回來的紅苕需要處理,他便去院子裏打水,然後三個人在院子的涼亭裏忙活開來。

到了下午,太陽漸漸落山了,徐子盛背著背簍去給牛割些青草,他跑了三回,終於是堆了一堆青草,然後把牛牽進了豬隔壁的圈裏。

徐子盛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頭牛挺愛吃的,不挑食,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