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咳嗽從身後響起,我扭頭一看,老傻笑眯眯地踱了過來:“二位,抽煙也不叫上哥哥?”
宮小雷笑著摸出煙來,抽出一根扔給他:“傻哥一起過來涼快涼快……別瞪眼啊,我跟四哥正在研究怎麼越獄呢。”
老傻接過煙,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是嗎?胡兄弟可沒你那麼傻哦,人家還差一年半就走了,哪能跟你幹這麼‘膘’的事兒,是不是老四?”
“別聽他瞎說,”我過來給老傻點上煙,“傻哥,你說這外麵整天嗚哇的亂叫喚,又怎麼了?”
老傻倚在牆上,慢吞吞地抽了兩口煙,探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唉,管他呢,自己還顧不過來呢。老四我問你,寒露最近忙活什麼呢,是不是忙咱們這事兒?”
“這個還用問我?”我斜眼看了他一下,“大不了哥兒幾個再回看守所蹲小號,能死人不?”
老傻拍了我的胸口一掌:“行,有兄弟你這句話,哥哥我再陪寒露過上幾招。”
我在心裏笑了:大哥你偷著尿了幾把褲子了?還過幾招呢,沒等人家寒露亮個架勢,你先嚇趴下了。
“你們三個在幹什麼?回來!”董啟祥站在門口吆喝道。
奶子哼著小曲,一路笑過來:“祥哥,又跟誰這是?”
董啟祥一摔門走了出來,邊把我和宮小雷往裏推邊對奶子說:“你要當心了,再這麼‘晃晃’,我……”
奶子撲到董啟祥身邊,腆著臉裝親熱:“我哪能慌慌得過你?你是誰,我是誰?”
董啟祥推開他,一臉嚴肅:“回去告訴揚揚,打狗也得看主人,以後少‘叨叨’人家六指兒。”
六指兒前天被調到值班室,負責打掃衛生,據說經常被林誌揚當成狗,牽到走廊上遛。
奶子叫聲“得令啊”,取個京劇策馬姿勢,鏘鏘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