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下去,丞相夫人就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她用一種極其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江畔,仿佛已經看出了眼前之人不是原來的江畔一般。
江畔覺得奇怪,但還是回了對方一個不含絲毫情緒的眼神。
想著菱月來時跟自己說的話,她抿了抿嘴,沉默不語。
同一時間,丞相夫人也放下了手,隻是眼底的驚恐並沒有減少。
江畔不動聲色地看向桌子上的糕點。
她輕輕拿了一塊糕點做掩飾,實際上偷偷吃下一顆讀心丸。
[這一天果然還是快要來臨了嗎?]
[我以為隻要我……]
[不,事情肯定還沒我想的那麼嚴重……]
這說的什麼啊?
江畔抬了抬眼皮,與丞相夫人那雙夾雜著淚花的眼眸對上。
[我苦命的女兒………]
丞相夫人拿著帕子擦拭泛紅的眼角,看上去很是傷心,就像是已經發現自己的女兒死去並被一個異世之人所代替了一樣。
江畔表情微頓,表情陷入沉思。
丞相夫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娘!她打得是我,你哭什麼?”
江玥並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異樣,直到丞相夫人抬手擦拭眼淚,她才止了怒火,神情轉而迷茫。
她下意識地拉丞相夫人的手。
丞相夫人卻輕輕推開了她。
她看著江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與尊親王熟悉往來的?”
江玥看得出來丞相夫人在生氣,隻好老實交代說自己去年曾在小樹林裏救過齊重衍。
“那時他被人重傷,我和沐春拖他去了破廟躲雨,我還給他止了血。”
江玥絞著帕子,咬了咬唇,“事後他被皇上的人尋了回去,再次相遇是在園林的遊船上,他認出了我,給了我一塊玉佩,並承諾我一個條件,此後我們經常偶遇,漸漸的,我們就………”
丞相夫人眉頭緊鎖,想起來江玥有段時間確實很喜歡出去玩,而且回來時還笑容滿麵的。
許就是那個時候……
丞相夫人拍了拍胸口,“這事你為什麼不早說!”
“這種事情我能怎麼跟你說?”江玥低垂著眼睫,歎氣道,“那時王爺還是大皇子,人住在皇宮,時常不見人影,他雖對我另眼相待,但我也不能……”
江玥沉默了一下。
現在回想,她突然覺得齊重衍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對她一見傾心的愛意,可相處的時候又十分冷淡。
硬要形容,她隻能說很違和,就像上台唱戲的戲子唱了不熟悉甚至不屬於他戲份的曲子。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什麼東西給壓了下去。
望著試圖給江畔撐腰的丞相夫人,江玥偏過頭,固執地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確實不該在王爺麵前說出那種話,讓他生了迎娶畔兒的心思,也不該截住信件,自大的覺得自己可以處理好這一切,但事已至此,娘再怎麼指責我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什麼於事無補?”丞相夫人板了板臉,冷聲道,“從現在開始,離尊親王遠一點。”
江玥轉過頭,“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丞相夫人眼睛盯著江玥,不遮不掩地道,“你與尊親王以前如何,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他是畔兒的丈夫,娘不管尊親王現在是什麼想法,娘不準你再和尊親王有任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