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池非與抬頭望向安岱,對方的站姿絲毫未動,沒向他走來一步,也沒有後退一步,如同那日一樣,好心的指揮官替他趕走了壞蟲,但安慰隻有輕飄飄一句話,沒有任何實質的表達。
安岱不愛他,是真的。
“安指揮官,你去忙……”
話未落下,對方急急火燎地走了,連門都沒關好。
“……”
池非與感覺心裂了一道口子,很疼。
“……”
他同我一塊很不開心,要不離了?
離婚的想法像夜空突然炸開的煙花,嚇蟲一跳。
池非與對著自己啪啪兩巴掌,氣鼓鼓地左右踱步:“好不容易才和老婆結了婚,怎麼,怎麼可以離,不行,我絕對不離,絕對不能便宜那些臭蟲!還要幫老婆守住家財和工作……”
雄蟲不斷說話,似乎想以此來麻痹自己被戳痛的心髒。
他密密麻麻地說著,被門外靜默站著的安岱聽了個遍。
安岱是實力強橫的軍雌,一拳一隻蟲,他要真討厭池非與,早在他動手動腳時把蟲給費了,而不是由著對方亂\/搞。
安岱不討厭池非與,他隻是接受不來身為雌蟲的命運——無論多努力,多優秀,都逃不過被雄蟲挑選、占有的結局。
因為太抗拒,他潛意識認為所有雄蟲都是壞家夥。
可他又實在幸運,從一堆殘次品中拾起唯一一顆珍珠。
明明對他說了重話,還願意維護自己……
“傻瓜。”
驕傲的指揮官在辦公室蹲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來上班的人事蟲以為安岱又請假了。
上司不在,開始八卦。
“知道我昨天買東西碰到誰嗎!”
“誰?”
“指揮官家裏那位啊!”
“怎麼樣的!”
“好看死了,那身高,那小臉,還有那腰,嘖嘖嘖,絕對有力,比我見到的雄蟲都要好,而且他為人挺親切的,請了我吃東西,問了我很多事……”
“工作時間,你們在閑聊做什麼。”
門口冷不防出現一抹許久未見的身影。
穿著白色立領軍裝的安岱,冷眸審視在場每一個參與閑聊的蟲,沉默許久,在一陣倒吸聲中,他抬手指著最多話的雌蟲:“你出來一下。”
被點到名的雌蟲臉都嚇青了。
在指揮官手下待過的蟲都知道,指揮官是一名公私分明的嚴厲領導,絕不允許手下惘視工作紀律條規,若被發現,一定會收到懲罰!
樓道口。
雌蟲一臉生無可戀:“指揮官我……”
“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哈?”雌蟲被問懵了,奇怪地看了一眼指揮官,“昨天……”
“幾時幾分?”
“早上…挺早的,我習慣趁上班前把晚餐備好,去超市買營養劑,結果您的雄主叫住了我,閑聊兩句後,他請我吃了昂貴的香腸,問了很多關於您的事……”
“他沒見過你,怎麼會認識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下屬。”安岱首先注意到關鍵,開啟審訊狀態,“他有問題……”
“指揮官…我想打斷一下。”雌蟲顫巍巍地舉手,“雄主受傷留院時,你派我去照顧他,那時我們就認識了,他不是壞蟲,您不必著急質疑他。”
“而且,他問我的事全是關於您,您平時吃什麼、喜歡吃的、日常工作……隻要關於您的事,哪怕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他都想知道。所以,我覺得他很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