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波書院的東南角,有一處小樓聚集小區,裏麵都是二層小樓,這種小樓有三十餘幢。都是書院老師們的居所,至於學生,除非你表現出巨大的天賦,書院也會在把你安排在這裏。
18號小樓,臨近書院後門,就是書院祭酒李靖的宅邸。
籬笆圍好的小院裏,種植有蔬菜菜疇,此時正值夏季,長勢正旺。
目前,李靖屬於獨居,他在城內有自己居所,偶爾才會居住在書院。
進入小樓,李靖拉住李平安,直奔一樓書房。
踏入書房,李平安兩眼發亮,隻見書房內,滿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說是書房,更像是一座私人圖書館。
書房的一角,靠窗處,有一張大書桌,書桌上擺有鎮紙及文房四寶,桌前擺放著一張太師椅。
李靖將李平安拉著,按在那張太師椅上。
“祭酒,這不行,這是你的椅子,我怎麼能坐。”
“讓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廢話。”
從筆架上,扯過一支狼毫,塞在李平安手裏。
一張大紙,被鋪在書桌上,李靖取出一根墨條,正在磨墨。
“祭酒,磨墨我自己來,哪能讓您來為我磨墨。”李平安忙起身,想要接過李靖手中墨條。
伸出的手,被李靖格開,“等著,我馬上就磨好。”
後麵跟進的教席位,瞪大雙眼,看著為李平安磨墨的李靖,臉上滿是驚訝。
向來在書院一言九鼎的祭酒,誰能想到有一天,會為一學生磨墨。
李平安提著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還是教過李平安的張教席心善,說道,“平安,你接受就好,我們祭酒向來不把所謂禮數放在眼裏,但前提是,那個人值得他這麼做。等下,你可要好好表現,對你有好處。”
李平安忙點頭表示明白。
在兩人對話當口,李靖已把墨磨好。
“平安,寫吧,我等著欣賞你的大作。”
李平安當然不會讓他失望,心中早已將所要寫的詩,打好了腹稿。
提筆沾墨,李平安手持狼毫,扶平紙裝,壓好鎮紙,提筆開寫。
“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過零丁洋,李平安。”
最後一字寫完,一縷光華從紙上透出,瞬間布滿整間書房,不少華彩溢出窗戶,向天際延伸而去。
紙上,一個古碑浮在紙上五尺處,碑身上有兵丁透碑而出,口中喊出殺伐之音,竟是一戰詩。
門外天空,一縷紫氣東來,沒入李平安上丹田泥丸宮中。
天地交感,書院內文廟鍾聲九響,天地間傳誦聲,接踵而來。
所誦詩句,正是李平安寫下的《過零丁洋》,語氣悲壯,不知何時,天地下起血雨,沒入荒原大地消失不見。
書院文廟上空,更是彌漫起血色迷霧,詭異飄浮著一眾虛影,那是成群士兵,正在來回不斷衝殺,殺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