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琦感覺到身後有動靜,剛要回頭查看,一把冰冷的刀刃已經壓在了他脖頸左側的動脈上,同時一條有力的臂膀攬在了他的胸部,將他的胳膊壓在了下麵,使他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當蘇苓察覺到情況有變時,子琦已經被對手控製住了。她迅速拔出手槍,槍口對準了中年男子的頭部,當看到對方的眼睛時,她明白這個人肯定就是夏含煙的同夥。一個人無論如何化裝,眼睛永遠無法改變,憑借十年的法醫經驗,她看出來這雙眼睛的年齡不過二十來歲。雖然目光中帶著仇恨和邪惡,但是眼珠很明亮,如果是五六十歲的人,眼珠是渾濁不清的。
蘇苓注意到童皛手上那柄造型奇特的軍刀,刀身隻有十多厘米長,而且彎度很大,暗藍色的刀刃上布滿微型鋸齒,閃著寒光的刀刃緊貼在子琦脖頸左側的大動脈上。這個家夥顯然是個行家。他隻要輕輕劃一下,子琦必死無疑,因為通向腦部的動脈破裂,除非是在醫院急診室的門外,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來不及搶救,幾分鍾內就會死亡。
這時前麵的四個刑警也都拔出了手槍,槍口都對準了童皛。周圍的空氣在瞬間就凝固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似乎隻要有一顆火星就會發生爆炸。
“你就是童皛吧?”蘇苓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不用管我是誰,馬上讓躲在車裏的人滾出來。”
童皛用刀逼著子琦慢慢地向豐田越野車靠近,同時聲色俱厲地叫道:“快點,否則我先給他放點血……”
蘇苓注意到子琦的脖頸上已經有少許血絲流出,從前麵的案件能看出,這個家夥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於是朝越野車招了招手,示意裏麵的兩名偵查員出來。
裏麵的人早就看到車外發生的一切,兩名偵查員從車兩側下來,同時重重地把車門關上了。
“把我的同伴從車裏放出來。”童皛又大聲對蘇苓說。
蘇苓低聲對身邊的一個偵察員說:“按照他說的做。”
這名偵查員走到越野車右側,打開車門,然後把夏含煙兩隻手上的手銬都打開。
夏含煙在童皛從車旁走過的時候就認出了他,無論童皛如何化裝,僅憑一個動作或是姿勢她就能認出他來,她知道童皛肯定會想辦法救自己。當雙手的手銬被打開後,她並沒有下車,而是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然後迅速爬到駕駛座上,發動汽車,快速將車開到了童皛身邊,大聲說:“童哥,趕快上車。”
童皛用刀逼著子琦一起慢慢向車的後門靠近。他知道不能把子琦放了,必須帶著一起走,利用這個人質來保障自己安全脫離警察的控製。兩人靠近車左側的後麵,童皛背向車頭方向——他要空出左手來打開車門。
當童皛開車門的瞬間,子琦知道這是自己逃脫控製的唯一機會,於是他的左手一把握著童皛拿刀的右手,迅速往外一擰,身體就勢往下一蹲,立刻脫離了童皛的控製。與此同時,子琦聽到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槍響,緊接著看到一把造型怪異的軍刀落在了腳邊。
蘇苓一直緊盯著童皛的一舉一動,看到軍刀離開了子琦的脖頸後,立刻勾動了扳機。子彈擊穿了童皛右臂的肩胛骨,一陣鑽心的劇痛使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握在手裏的史密斯·維森軍刀。
蘇苓的槍聲響過後,越野車的四周也隨即響起槍聲,同時伴隨著輪胎的爆裂聲。越野車的四個輪胎相繼被打爆,再強大的越野功能也無能為力了,車裏的夏含煙又隻能束手被擒。
聽到槍聲後,葉雪寒立刻駕駛著獵豹與另外一輛捷達警車從隱蔽處衝過來,當他們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蘇苓讓其他幾名警察負責後麵的事情,自己則跟子琦一起上了獵豹越野車返回長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