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地,齊王府。

自打獨孤丹雲打入洛陽之後,這齊王府便空閑了下來。

曾經的齊地也沒有分封出去,隻是找個親近之臣做了此地的州牧。

所以秦王帶著兵馬入城也算順利。

北境駐防的事情還沒結束,幾十萬大軍本來可以先回去一部分。

但秦王一聲令下,卻是把所有人都留在了齊地。

此時所謂的讓兵馬回去,說不定還會引人誤會。

齊王府內,秦王獨立堂前,數月的征戰,讓他顯得很是疲憊。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齊王府了,這個自幼長大的地方,充斥著太多回憶。

“文淵兄,今日陪兄弟喝兩杯吧?”

“殿下,現在可不是喝酒的時候。”

“為何不是?你我現在境地尷尬,哪兒也不能去,還不能喝酒了嗎?”

“天高海闊憑魚躍,何處不能去?”

韓文淵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沒有拒絕,走到一旁提來兩壇酒。

將其中一壇遞給了秦王。

獨孤旭笑了笑,“文淵兄還是一如當年豪爽。”

“嗬!恐怕不是豪爽,而是看著就令人不爽吧?”

聽聞此言,獨孤旭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你個韓文淵,揪著往事不放是吧?”

“當年殿下可是說著看我不爽,一副氣衝衝的模樣找來與我幹架。”

“你還好意思說,當時我可是齊王之子,你居然敢打我,放眼天下,有這個膽量的沒幾人。”

“那又如何?你自己技不如人,挨揍了怪誰?”

“你這話說得,好像你沒被本王揍過一樣。”

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喝起了酒。

許久之後,獨孤旭感歎道:“轉眼,你我皆是這把歲數了,文淵兄,你覺得本王如何?”

韓文淵若有所思。

“還不錯,真性情,做朋友不錯。”

“若是做君臣呢?”

韓文淵一愣,隨後笑道:“君臣,這二字可真是沉重啊。”

“文淵兄,若是天命在本王,本王許你一人之下可好?”

此時的獨孤旭,已經煩夠了試探來試探去,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韓文淵見他如此直言不諱,隨即搖了搖頭。

“這才喝多少啊,就開始說胡話了,天命,從來不在你身上,獨孤旭,若是哪天你就藩秦地,我便去給你當將軍,咱們一起征討北蠻,你看可好?”

韓文淵這話說得妙,進退有度。

一方麵提醒了秦王,不該去想那個不屬於他的位置。

另一方麵,就算你不當皇帝,我也一樣可以為你效力。

秦王一時語塞,不知所言。

搖了搖頭苦笑道:“文淵兄啊文淵兄,你還真是個屬狐狸的。”

“殿下抬舉了,隻是如今,我看不到你有半點勝算。”

聽聞此言,獨孤旭也是一愣。

他想過很多韓文淵不願幫自己的理由,可以是忠君為國,可以是不喜歡向自己稱臣。

唯獨沒想到的是,韓文淵竟是因為不看好自己。

“哦?難道我有勝算,你就願意了?”

韓文淵搖了搖頭。

“殿下,你是不是覺得我韓文淵向來行事公允,聽聞你有爭奪帝位之心便會與你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