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哥哥,嚐嚐我做的涼粉,我試了下,味道還不錯哦。”秦芷顏朝鍾離容與眨眨眼。
鍾離容與拿起勺子嚐了一口:“嗯,尚可。”
嘻嘻,就當他在誇我了~又進步一點,耶!
穀中日子平淡如水卻也寧靜美好。
一月倏忽而過。
這一個月中,兩人每天一起吃飯仿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采藥練劍,無比充實。就連鍾離容與最愛的釣魚秦芷顏也能一起跟著去了。但小姑娘閑不住,每每魚要上鉤都會被嚇跑,就像當初她從天而降一般。
隻是一旦小姑娘露出愧疚的表情小小聲跟鍾離容與道歉,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十惡不赦一樣,遂隻能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後麵也漸漸不讓她跟著,讓她自己去山中或者竹林裏玩了。
這一日,鍾離容與練完劍沒有像昨日一樣聽到喊他吃飯的聲音,不禁心下微微疑惑,今日小姑娘沒做飯?
收起劍走向廚房,沒人。於是他走向秦芷顏的房間。
敲了半天無人應。難道出門了?好像不大可能,難道出事了?他心中一緊,立馬一掌推開房門。
抬眼望去,見平時活潑靈動的小姑娘此刻正倒在窗邊,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臉色蒼白。他一直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臉此時微微發白,快速衝過去,把小姑娘抱到床上,給她把脈。
綠玉樹之毒。
小姑娘的手微微紅腫,應是不小心觸碰到了綠玉汁液,隻是不知還有哪裏碰到了。自己早不該心軟讓她養這盆樹的。罷了,當務之急是解毒,先讓她醒來。若是眼睛也碰到了,恐怕....
鍾離容與心口微微發緊。
施針一刻鍾之後,秦芷顏悠悠轉醒。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天這麼黑呀?好疼呀。容與哥哥?容與哥哥?”小姑娘皺著一張小臉從床上坐起來。
“我在。”略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秦芷顏惶恐不安,如坐針氈。
“我怎麼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容與哥哥?”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都怪我自己,我肯定是今天一不小心碰到了綠珊瑚的汁液還揉了眼睛,我真是個糊塗蛋,活該受罪。嗚嗚~”
鍾離容與看到她臉上快要繃不住的懼意和不停的自我指責,內心微微一疼,第一次主動抱了抱她:“沒事的,別自責,我會醫好你的。綠玉樹導致的失明是暫時的,我開個方子,服藥七天便可複明。”
“真的嗎?我還能看見?”小姑娘可憐兮兮地問。
“能。”鍾離容與肯定道。
這樣一來,暫時失明的秦芷顏就隻能躺在床上,做飯和煎藥這些活就落到了鍾離容與頭上,而且小姑娘眼睛看不見,飯和藥也隻能靠他喂,嘴上殘留的食物殘渣也隻能讓他來擦。
一開始鍾離容與十分不適應,畢竟他從來沒有和姑娘這麼親近過。但是為了秦芷顏能快點好,他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隻安慰自己說這是病患,換了其他人也一樣,卻不知自己的眼中的冰一天天在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