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根房梁從我頭上砸下來,我娘武功平平,但她一心想護著我,於是她飛撲過來將我推開,自己卻被壓住,動彈不得,我爹離得很遠,等他過來時看到我娘被壓住,悲痛欲絕,想要不顧一切救我娘,但我娘讓他先送我出去,我不肯走,我爹拗不過我娘,將我提了出去,托付給逃到外麵幸存的長輩,又衝進去救我娘,但最後...他倆都沒出來。”
“那榭水宮的其他人呢?”
剛開始,知道榭水宮隻有他一人的時候,秦芷顏就覺得很奇怪。
“除了風叔和幾個丫鬟仆婦,其他人都不在了,風叔是榭水宮的管事,那時正好下山辦事去了躲過一劫。”
“那他怎麼不在榭水宮?”
“榭水宮沒人,他隱居山中了,我偶爾會去看他。”
雖說猜到結局,但沒想到竟是這樣。
他肯定很自責,覺得自己害死了娘親和爹爹,難怪他的性子後來越來越冷淡。
她從石頭上跳下來,輕輕地抱住他:“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容與哥哥,你娘一定很慶幸你活了下來,她肯定也想看到你娶妻生子,這不是你的錯。”
他回抱住她,嗓音有些模糊:“我隻是很後悔那時沒有先救我娘,說不定她和我爹都可以不用死。”
她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發:“那樣危急的情況,生死一瞬,你娘不願你陷入危險之中,她定是怕最後三人都出不去,你好好活著,她在天有靈,一定很欣慰。”
“過段時間,你陪我去看看她吧,我好久沒跟她說話了。”
“好,我陪你。”
她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微紅的眼眶:“容與哥哥,你要多笑,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我會陪著你的。”
“嗯。”
親事定下來後,秦芷顏去找了爹爹,她準備跟鍾離容與回一趟榭水宮,祭拜一下他娘親,再去看看風叔。
“顏兒,三個月後的藥宗拍賣你要去嗎?”出門之前秦青逸問她。
“不知道呢~我們這一趟估計來回得一兩個月,到時有時間再說。爹爹,怎麼啦?”
“沒什麼大事,你們要是想去,可以直接從榭水宮南下,不必回來,這樣免去舟車勞頓,節約時間。”
“好,那到時候事情辦完了我跟您傳信。”
“把這個帶上,以防萬一。”秦青逸遞過來一個香囊。
“這是?”
“情況危急時再打開。”
“好,我知道了。謝謝爹爹!那我走啦!”她笑著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
出發之前,鍾離容與和秦青逸商量好了婚書的事,兩人將訂親的消息發到了各大門派。眾人雖十分訝異,但一時之間也是祝賀居多。
除了,鳶尾穀。
夏念卿將信放在手心死死攥著,她眼中充滿不甘和恨意。
“卿兒,怎麼了?”落千笙進來就看到她紅紅的眼睛。
“師父,鍾離宮主訂親了,徒兒好難過。”她的聲音充滿了委屈。
落千笙歎了口氣,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大徒弟愛慕鍾離容與而不得。
“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你怎麼就非他不可?若他也鍾情於你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他對你視若無睹,你何必作踐自己呢!”
夏念卿聽完便撲進她懷裏大哭:“師父,可是我還是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