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看沈晚凝再看看蕭敬,最後看看張書靜。

安平郡主是今日辦這賞花宴的人,見蕭敬問,就把沈晚凝來之後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隻是提到張書寧那段什麼蘭花青竹牡丹的論調,聲音小了許多。

“晚凝就說…”安平郡主話音停下看著一臉溫和的蕭敬。

蕭敬看一眼沈晚凝,見她那般高貴模樣,心裏像是被羽毛輕撫過,癢癢的,低咳一聲:“她說什麼?”

安平郡主下決定閉眼快速道:“晚凝說,管你喜歡什麼。”

四周頓時安靜,就連蕭敬臉上的笑都有些維持不住。

不過他也不虧在宮裏生活這麼久,很快就笑了笑:“沈小姐的話有趣。”

安平郡主見他沒生氣,鬆一口氣:“事情就是這樣,今日的事情是張小姐出言不遜,我剛剛正在讓她道歉,她不願意,三皇子您就過來了。”

“不想竟然還是因我而起,這事張丞相的千金有錯在先,確實需要給沈小姐道歉。”蕭敬的目光從沈晚凝身上移到張書靜身上。

原本因為他的到來,臉羞怯的紅的張書靜,臉上血色盡退。

咬著唇看著蕭敬。

蕭敬似乎沒看到她的可憐:“張小姐,毀人名節是大事,道歉吧。”

此時也有低語,都是討論張書靜的。

被眾人這般,被喜歡的人要求道歉,張書靜看向沈晚凝:“對不起,今日是我錯了。”

嘴上說著錯,那眼神裏的不甘心已經快把沈晚凝吃了。

“我不原諒你。”沈晚凝道。

眾人皆是沒想到沈晚凝會這麼說話,這三皇子親自調和,這不是不僅是打了張書靜的臉,也是打了三皇子的臉。

沈晚凝一抬下巴:“怎麼,有規定她道歉我就要原諒嗎?”

蕭敬看著沈晚凝,覺得她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這般的她,比平日裏更吸引人。

想到那日她沒來第一樓,蕭敬心裏無數個疑問,但此時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他也沒有像別人想象中的生氣,反倒是笑了:“沈小姐說的對,確實沒有這個道理。”

張書靜的臉色又白一分。

沈晚凝已經不耐煩這鬧劇了,看著安平郡主:“郡主,今日這花開的正好,別因為這點小事浪費了春光。”

安平郡主也想這事早點揭過去,便接了她的話:“走,院裏的海棠開的正好,你去看了一定喜歡。”

眾人別過三皇子,有說有笑的朝著院裏去。

百花開的正好,大家看一圈,走累了就坐在附近的涼亭裏休息,剛坐下立刻有丫鬟送上來吃食。

不同於以往的糕點,今日的吃食,和平時都不一樣。

立刻有人道:“這是什麼?”

“這是前幾天城內新開的那個什麼雪茶吧?”

沈晚凝聽到這個,目光也落上去,糕點綿軟,色澤喜人,是用一種叫奶油的東西製作而成,旁邊的杯子裏是名叫奶茶,是牛乳與茶製作而成,裏麵還有彈牙的珍珠丸子。

雪茶起源豫州,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商賈人家的姑娘研製而成,店裏不僅僅賣茶,還有新式的糕點,上輩子她都吃過,甚至還見過那個把這種吃食開遍全國的女子。

那女子的想法有很多,關於男女之事,也和其他人的想法不同,在她死前,這人好像也沒結婚,但是育有一子一女,借了男人的種子,上輩子她和蕭敬還討論過這個事情。

蕭敬很是不喜,說她違背倫理綱常,大逆不道。

但是這人極為識趣,早在蕭敬沒登基的時候,就每年給他蕭敬,登基後每年有什麼災有什麼難,她都捐錢捐物,在民間的名聲也極好。

蕭敬還需要人家的錢,左右不過是個商人,不會造反,拿捏在他手裏,所以即使不喜,蕭敬也沒找個由頭去把人家業毀了,這可是他源源不斷的聚寶盆錢袋子。

“晚凝,不好吃嗎?”

沈晚凝聽到安平郡主的聲音回神:“好吃,茶也比清茶有滋味,涼涼的,我喜歡。”

安平郡主笑道:“我提前就定了,就為了讓你們嚐嚐這新式的東西。”

上輩子從安平郡主這賞花宴之後,雪茶就在京城風靡,誰家宴會上沒有定這幾樣,那就不算宴會。

不過現在北城才有一個店了,沈晚凝想到以後的利潤,想到上輩子那人說她有許多的點子,無法實現的落寞,心裏有了計較。

大家就這新式點心討論了一陣子,有小婢女來說:“將軍府的沈雲秀小姐來了。”

原本聊天的人齊齊的看著沈晚凝。

“你近日怎麼沒帶著那個什麼雲秀小姐過來?”有人道。

“對啊,平時你都帶著她的。”

沈晚凝淡淡道:“不想帶就不帶了。”

眾人察覺到她語氣中的冷淡,有些茫然,沈雲秀也是個會交際的,雖然這些都是世家貴女,但喜歡沈雲秀的也不在少數。

“這是怎麼了?雲秀出身苦,沈大小姐你擔待點,別不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