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草可以看到過去。
不係舟在上一個世界,作為咪咪,在發現玄渡“死”後,不吃不喝,最後在三三和爺爺為玄渡葬下的衣冠塚前失去了聲息。
衣冠塚上芳草萋萋,衣冠塚外大雪紛飛。
最後,那個小家夥與滿目的白雪融為一體,永遠留在了衣冠塚上。
玄渡看完之後,沉默了好久。
盯著不係舟明澈的笑容,似乎隻要玄渡在身邊,他就可以忘卻一切煩惱悲傷的樣子,玄渡歎了口氣。
原來這世界上是存在如此純粹的生靈的啊......
“小傻子,”玄渡表情無奈的捏了捏不係舟的臉蛋,隻要目光對上,不係舟就會衝他笑,“你一直這麼笑,臉都不會僵?”
起初看到不係舟這張臉時,玄渡一不小心就會被恍了神。
不過看久了,也就免疫了。
不係舟眨了眨眼,認真道:“不會的。”
他握著玄渡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單純的笑起來,“隻要玄渡在,它就是跳著的!”
所以,他還活著。
所以,他能開心。
“對不起。”
懷抱有些顫,不係舟愣了一下,回抱住玄渡,“為什麼道歉?”
“我騙了你,所以你死了。”
他本以為自己也不過是小小貓咪世界裏的一個過客。
隻是,在貓咪的眼裏,無意穿堂的風,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係舟蹭了蹭他的臉頰,撒嬌似的說道:“不用道歉,你隻是沒和我說再見而已。”
但是他們還是重逢了。
玄渡一怔。
在不係舟眼裏,玄渡隻是有事情,沒有和他道別。
他也還沒有生死的概念,隻是單純的認為,他開心的意義不在了,他要等玄渡回來。
他忽而笑起來,“謝謝。”
不係舟學著他的樣子,低頭,彎眸:“謝謝。”
作為咪咪時的不係舟已經算是死過一次了。
死後的他再睜開眼,就變成了守在這裏的龍。
他已經守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就連不係舟自己,都快忘了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直到玄渡的到來。
日月神藥甚至連上一世的不係舟的過去都能看到。
玄渡心疼的摸了摸不係舟的腦袋。
好在不係舟不認為自己死了是一件值得難過的事。
不係舟眯著眼睛,像隻貓兒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玄渡看著日月神草映射出來的過去,畫麵上出現了林羨鶴的臉,玄渡指著他,問不係舟:“你認識他嗎?”
不係舟點點頭,好看的眉峰皺了起來。
“你討厭他?”
不係舟用力點了點頭。
這倒是能理解,畢竟上一世的不係舟就是因為林羨鶴的存在才被那些貪婪的惡徒們鑽了空子。
不過想起上一個世界裏的聞葬,玄渡又問道:“上一個世界,你是不是也不喜歡聞葬?”
不係舟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聞葬到底是誰。
等他想起來,不係舟的眉頭已經擰的像個結。
聞葬當初虐待作為幼崽時期的咪咪,手段可謂是狠毒至極。
玄渡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安撫道:“好了好了,別想了,知道你討厭他了。”
玄渡問這些一定是出於什麼目的,為了能幫到玄渡,不係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和玄渡的任務目標之間的聯係說了出來。
就差沒把自己的底褲扒下來給玄渡看了——
不係舟傷害不了對方,對方也傷害不了他。
倘若其中一方想要傷害另一方,行動就會受到限製。
如果其中一方執意想要殺死對方,那麼傷害人的一方也會遭受到同樣的痛苦。
就像是磁鐵互斥的兩極。
很神奇。
玄渡盯著不係舟仔細看了一會兒。
他疑惑的嘀咕道,“你死了,為什麼還有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