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婉蓉她們走遠了,菊兒才和博文一起拿起行李走出了車站。
京城真是個繁華之地,這裏到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你看小攤上的愛窩窩,表麵象灑了一層雪花,晶瑩剔透煞是好看;再看看驢打滾,外表呈黃色,有濃鬱的黃豆粉香味,《燕都小食品雜詠》中就說:“紅糖水餡巧安排,黃麵成團豆裏埋。何事群呼‘驢打滾’,稱名未免近詼諧。”還說:“黃豆粘米,蒸熟,裹以紅糖水餡,滾於炒豆麵中,置盤上售之,取名‘驢打滾’真不可思議之稱也。” 炒熟後的豆麵糕在黃豆麵中滾一下,如郊野真驢打滾,揚起灰塵似的,所以就有人叫“驢打滾”真是形象生動;還有象耳朵一樣的蜜麻花,顏色棕黃的饊子麻花;還有:“午夢初醒熱麵茶,幹薑麻醬總須加。”的下午喝的麵茶;……。在這裏就不一一敘說了。還有行走在這狹窄的街麵上的汽車喇叭的‘笛、笛’聲、街車的鈴鐺聲、報童的叫賣聲彙成了一幅京城的‘清明上河圖’。要不是時不時走過的,穿黃色軍裝拿著長槍走過的軍人,看到這繁華的景象,還以為是歌舞升平的和平時期。
“菊兒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啊?”博文右手提著箱子,左手若即若離地扶著菊兒的膀子,邊走邊問道。
“我不餓,你如果想吃就買點吃的吧,想吃什麼,說吧,這兒的小吃可真多啊。”菊兒把包袱向肩上挪了挪笑著說道。
“我不餓,我們現在上哪裏呢?”博文問道。
“你在北平有什麼親戚或者熟人嗎?”菊兒站住轉過頭問道。
“我有幾個同學在這裏,我可以去找找他們。這個你不用為我擔心。”
“那就好,我要去辦自己的事情了,咱們就此別過吧,後會有期了。”菊兒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咱們後會有期。”聽見菊兒姐這麼一說,博文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自己一路上麻煩了她這麼久,他想如果有緣以後還是會相見的。
這時,隻見菊兒從懷裏掏出用手帕包著的一個小包,打開來,從裏麵拿出幾塊袁大頭遞給博文說:“你先拿著,一個人在外要小心。”
“不行,不行,我怎麼還能要你的錢呢?”博文慌忙推辭說道。
“拿著吧,省著點花,我想你一個人出來得這樣匆忙,肯定沒帶多少錢。我就先走了。”說完,菊兒接過博文手裏的箱子,朝他笑了笑轉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看著菊兒離去的背影,博文心裏暢然若失,但又無可奈何。發了一會兒呆,自嘲地笑了笑,隻得去找他的同學,或許能找點事情做。
且說菊兒離了博文後,先找了一家客棧安頓好,然後就一徑打聽找到了吉慶街。這是一條很僻靜的街,街道兩邊少有車輛和行人來往,王爺府的圍牆就站了大半條街,從圍牆上麵雕花鏤空窗棱上望進去,裏麵廳殿樓閣,崢嶸軒峻,樹木山石,蓊蔚洇潤,花園裏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
菊兒從側門走過,準備到正門去打聽一下,看是否能見到王爺。來到正門是很大一片開闊的場地,大門的左右兩邊是兩頭石螄子,上麵桶瓦泥鰍脊;左右一望,皆雪白粉牆,下麵虎皮石,隨勢砌去,不落富麗俗套。
菊兒拾級而上,看見守在門兩邊的兩個男人,就向其中一人問道:“請問,這個是不是十五王爺的府上?”
隻見被問的那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菊兒,不耐煩地說道:“去,去,去。找誰啊,找到這裏來了。我們王爺府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一麵就動手去推菊兒。另外一個人看見了就說道:“王三,你這是何苦來,別耽誤了人家的正事。”然後又轉過頭來問菊兒道:“你找王爺什麼事嗎?”
菊兒見問,趕忙笑著答道:“我是受朋友之托來找他的,能不能幫忙通報一聲。”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可能還不知道王府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王爺幾天前就走了。這不,連他的外孫女都沒見著最後一麵。唉,你還是請回吧。府上這幾天都沒什麼好心情,還是別去惹事了。”守門的另外一個人和氣地說道。
“是了,是了,還是快走吧。現在誰還會來理你啊。”那個被叫著王三的人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菊兒一時難以決定是否該離開,她正有點為難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