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休息了兩天,蕭宇承的臉色顯然沒有之前那麼蒼白了,兩人商量了一番後,決定再休息三天,等蕭宇承身上的傷結了痂後再繼續出發。
“你之前的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你這衣服料子摸著這麼好,我真舍不得扔。”柳容時把蕭宇承之前換下來的衣服拿在手中,一臉的不舍。
蕭宇承是皇子,平時吃的穿的用的,無一不是最好的,那件衣服也隻是平時身上穿的最普通的一件常服,所以他並沒覺得自己這換下來的衣服有多好,隻隨口說:“反正這衣服不能穿了,破也破了,幹脆燒了吧,也省事些。”
柳容時一聽立刻就轉過了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你可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的衣服說燒就燒?!這料子這麼好!”可蕭宇承卻完全沒理解對方反應為何如此之大,一時間竟有些呆愣。隨後很快蕭宇承又解釋道:“這衣服是宮裏為皇子們日常準備的常服,用的是皇宮裏繡娘特殊的繡法,萬一要是被人發現這衣服,不就說明我還沒死嘛,不如燒了一了百了,還省事。”
柳容時一聽,頓時沒了脾氣,蔫頭巴腦的坐下後,又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哎!不對,你說這衣服要是別人發現了說明你還沒死?這不對啊,我覺得你這衣服要被人發現才能更好的說明你已經死了啊!”蕭宇承看向柳容時,四目相對間頓時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可是沒有屍首這是不是有些牽強了?”蕭宇承問道,柳容時擺擺手說:“話不能這麼講,咱倆是在羊城的後山遇到的,你當時身上全是血腥味兒,傷的還那麼重,那荒郊野嶺的,誰能保證沒有狼?照我說,咱們就把你這衣服撕碎些扔到後山去,追殺你的人見了這衣服,就算見不到你的屍首也肯定不會在懷疑你還活著了。”蕭宇承思索一番後覺得柳容時說得有些道理。
“那不如今晚我們就去把這衣服扔到後山吧。但在這之前…柳兄,你這衣服我穿著屬實短了一些…”蕭宇承比柳容時高了近一個腦袋,衣服穿著倒是還好,可就下麵的褲子愣是短了一截,看上去實在有些滑稽。
看到眼前人時不時的扯扯衣服拽拽褲子的小動作,柳容時一時之間有種想把人連衣服一塊兒給丟回羊城後山的衝動。狠吸一口氣後,柳容時說:“蕭兄啊,我隻是一介貨郎,這兩天光住店就花了不少錢了,你逃出來的時候身上可還帶的有閑錢啊?”
蕭宇承原本在撕扯自己的舊衣,一聽趕忙在自己的衣服暗兜裏一陣摸索,很快便翻出了一個荷包,打開以後裏麵倒出來不少的碎銀甚至還有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以及幾根小金魚。柳容時一看立刻兩眼放光,對著蕭宇承說:“殿下!這麼多錢!咱這一路上可就靠你了啊!”
二人收拾好東西後,準備先上成衣鋪去瞧瞧,蕭宇承正要帶上布巾時柳容時卻伸手攔住了他,“蕭兄,你要天天蒙麵那也太奇怪了,接下來的路還那麼遠,天氣會越來越熱,你總不能等八九月份正暑的時候也蒙麵吧?”蕭宇承放下手中的布巾,問道:“那怎麼辦,我不蒙布巾萬一被認出來可怎麼辦?”
“這走江湖的哪兒能沒點真本事?早些年我跟著我師傅的時候學過一些易容術。”
柳容時在竹貨箱裏翻來找去,不一會兒便找出一個小匣子,接著又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毛刷子。柳容時又翻出些瓶瓶罐罐遞給蕭宇承。
“來,把這個瓶子裏的東西倒出來,別倒多了,抹在臉上,抹勻一些啊接下來我要教你一些簡單的易容術。”
蕭宇承看不懂,隻好任由柳容時擺弄。不一會兒蕭宇承便改了模樣,柳容時甚至貼心的給他臉上做了一條疤。
“好了!”柳容時拍拍手“接下來,隻需要每半個月重做一下這個疤就行了,別的就按我剛才跟你說的來就行。”
蕭宇承走到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得不說,柳容時易容的功夫確實出神入化,抹上特製的藥水後皮膚比原來黑了一圈,眉上一道疤直至眼皮上方,臉上還有些雀斑,原本有些清秀俊朗的皇子這樣一下就變成了帶著野性又有些粗礦草莽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