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應事宜,項政便決定回王府一趟,前幾日收到王府傳來的消息,世子妃薑巧月生下一對龍鳳胎,他這個做二叔的,這下忙完了怎麼也得回去看一眼。他帶著宋濂和幾十個護衛趁著天色剛剛亮便騎馬出了營寨直奔西南而去。公孫仲在營寨中,閑來無事隨手抓起桌子上的幾個銅板,一邊搖晃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嘩啦一聲往桌子上一丟:
“火澤睽卦”
“嘖,說了等於沒說嘛這。”
公孫仲搖了搖頭,自顧自歎道:“師父呀師父,你說你傳我什麼不好,偏偏是這些奇門機括,這公孫家的東西看著都燙手,學完了哪兒還有活路啊!這下好了,誒… ..還不如跟你一樣,多學學卜卦問吉凶的本事,您瞧,就我這水準,估計還不如您呢,問了也白問。”
三日後,項政和宋濂一行人平安到達幽王府。
晚飯時間,一家人齊聚,熱鬧非常。二哥出門接近三個月,這次回府特地給侄子侄女帶了一對金鎖。這對金鎖做工精巧,裏麵還有一個小機關,打開機括鎖裏麵有一個小空間可以藏東西。一般不知道的話絕對無法發現,而且機括的設計也非常隱秘,不仔細察看根本發現不了。
宴席散去,我跟二哥獨自來到花園,我知道席間他有話沒有跟我說。
“那個金鎖真好看,二哥你也不說給我買一個。”
“那種小玩意兒你會喜歡?”二哥轉過身拉過我的手,把一個東西塞進我手裏:“怎麼會沒有送你的禮物。”
我仔細端詳手裏的東西,是一個三寸來長的圓筒,上麵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圓筒其中一端有一個拉環,另一端用臘封住。
“這是什麼東西?”我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明白。
“這東西買不到,公孫仲特地為你做的,他說怕你上戰場或者出門在外遇到危險,給你防身的。說是遇到危險,拿出這根管子,封臘的一麵對準敵人,使勁拉拉環,管子裏的火藥就會爆炸,會發出巨響,並且把管子裏的鐵珠子打出去。我看他打過一次,這麼說吧,十步之內就算是老虎野熊,也會瞬間斃命。”二哥看著我手裏的管子,臉上有些抽搐,“他還提醒你,這個東西不用的時候用油紙包好就行,或者找個盒子存放,用的時候一定要拿穩,千萬不能脫手,否則容易傷到自己。”
“這麼厲害呢?!”聽完二哥說的我很是興奮,如果不是聽說這東西隻能用一次,我高低得試試。
“你可真是,撿了個不得了的家夥回來。”二哥有些鄭重的看著我:“你要記住,這隻老虎你定要自己牽在手裏,絕不能放出去。”
看著他如此鄭重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好奇,便問他這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二哥便將神機營和禦熊軍的存在都告訴我了。他說公孫仲之所以願意做這些,都是出於對我的感激,或許還有… …感情。所以讓我自己想清楚怎麼處理這個人。
這下可輪到我頭疼了,說實話我並沒有想過和他會有什麼感情。回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麵對這個站在巨石陣後麵一臉得意的小子,我賭上性命也要衝進巨石陣跳過去揍他,再到後來回到幽州,他在幽王府的日子也就是有事沒事到處瞎晃悠,偶爾我倆會一起逛逛幽州城,帶他去買些好吃的好玩的。說到感激,無非就是因為我當初選擇相信他,相信他即便身上有能夠威脅到幽州的東西,仍然願意保護他,沒有選擇就地殺了他滅口,而是給他一個機會而已。然而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這個男人產生那樣的感情,甚至於… …
“這件事你心裏要有數,但是倒也不必急著去處理,畢竟你今年才十九歲,而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想清楚了再說也來得及。”二哥此時倒反過來安慰我,一改往日那不正經的做派。
“還有個事,金庭的老王爺赫連喆上個月死了,邊塞最近非常不安寧接下來朝廷那邊可能也會有所動作,剛剛我也和祖父打過招呼了,咱們幽王府近期最好不要出現在朝廷的視野裏。”二哥說著一邊捏住我的鼻子,“記住了沒,尤其是你,近期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不要出門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