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北境
自從三年前癸兒平原大捷,大雍騎軍氣勢如虹,一路拿下金帳十三座邊城。作為主將的兵部尚書盧景儀在北境邊軍中更是威望日盛。現如今盧景儀將中軍設在冀州城外三十裏,背靠冀州大營麵向金庭,此時此刻,軍中鬥誌高昂,人人皆想馬踏金庭。
然而事實並沒有聽起來那麼順利。
這三年來以盧景儀為首的南派將領好大喜功,且過於輕敵,在攻占十三座邊城的戰鬥中,冀州邊軍損失慘重。尤其是在占領城池之後,疏於防範,軍紀散漫,更是冒出了不少笑話。而這些事情在這位兵部尚書眼中卻並不是目前的當務之急,他自己也知道,這並不是金帳王庭的真正實力,而他想要的也不過是在這三年裏,用邊關將士的血,為他的朝服潤潤色而已。
朝堂之上,皆流傳著盧尚書三年奪城十餘座,堪比昔年幽州王的讚美聲。這位今年剛35歲便從父親手中接過兵部尚書銜,首次出征便立下大功的年輕才俊,自然是受到了各方勢力的關注。別的不說,光是想要把自家女兒送給盧府做妾的,據說就不下百十號人。一時間,盧景儀的名字似乎成了可以比肩幾十年前幽州王項嚴的傳奇存在。然而在這份天大的功勞之下,掩蓋著的真相卻是極少有人能夠看見。
幽州王府
“所以,冀州的情況已經如此糟糕了嗎?”大哥表情嚴肅,憂心忡忡的問道。
“是的,不光如此,冀州大營幾乎是一座空營,僅剩一些老弱病殘還在營中,別說金庭,現在的冀州軍恐怕連山賊都對付不了。”二哥點頭道。
“這恐怕就是金庭的謀劃了,用十三座空城做誘餌,讓冀州軍傾巢而出,打光冀州軍的精銳之後,再反撲。如此以來,北境防線幾乎是被攔腰截斷。”大哥看向父親,等待著父親做出決定。
“可是目前的情況,我們也無能為力。幽州的軍權已經交接完成,現在的幽王府已經不是以前的幽王府了。”二哥笑了笑,說:“就算我們把這些事上奏給皇帝,皇帝也隻能捏著鼻子把這個虧吃了。畢竟這兵部尚書是他自己封的,幽州的軍權也是他授意交接的,這種事對我們來說除了惋惜那冀州營的幾萬軍士,什麼都做不了。”
“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父親開口,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崇兒你稍後去見一下幽州太守,把冀州的情況跟他說一下,告訴他唇亡齒寒的道理讓他盡可能在金庭反撲的時候做個準備,支援一二。政兒你替我修書上奏,注意一下言辭,就算沒有用,也要讓朝廷對邊境的情況有所了解。”
“皇上對邊境的軍情未必不知,恐怕現在的大雍,內憂外患他就算知道,也無暇顧及了。”二哥歎了口氣,起身便朝偏殿走去。
“寧兒,黑水平原現在的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扶餘各部對於二哥的盟約都很滿意,在平原東南部開墾出來了很多土地,隻要不出意外,今年冬天,扶餘各部都能過個溫飽年。”我心裏對於這件事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黑水平原的安定就意味著項家的後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