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著他的聲音，季千月就能感覺到他語氣裏濃濃的悲傷和寂寥，她抿了抿嘴，有些無奈和感慨。
對他的遭遇表示很同情，如果她們成親能夠讓他離開那個地方，能夠讓他遠離那個傷害他的爹爹，他應該也是開心的吧。
也好，這樣也算是減少一點她的愧疚吧……
“柳公子，我們成親吧”季千月語氣低沉凝重，透露著一股嚴肅的意味。
柳清羽瞳孔顫動了一下，放在被子上的指尖微微顫抖，有些驚訝於季千月說的話，她這是什麼意思？要和他成親？
為什麼？她不是不喜歡他嗎？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腦子裏有很多個問題，但是柳清羽都沒有問出口，不管什麼原因，最重要的是，他能得到解脫不是嗎？
隻要不讓他繼續待在那個地方，看見那些人的嘴臉，做什麼都行。
“好”柳清羽聲音微顫，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輕柔卻堅定。
“你放心，婚後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這是季千月能夠給他最真誠的回報了，雖然知道僅僅隻是雙方各取所需，但是他嫁給了她，她就會給他能力範圍之內最好的。
“謝謝季小姐，我也會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恪守本分”柳清羽說的很是客氣，他太害怕了，付出真心之後被人狠狠蹂躪的感覺真的太痛了，他真的不想在承受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兩人說完之後就再也沒有下句，季千月從來沒有這樣子在男子的房內和人說話，雖知道不合禮數，但她還是這樣做了。
她沒法看著他一個花季少年被打成那個樣子，無論是誰，她都會救的。
“好，季小姐，再會……”柳清羽聲音輕柔，有種解脫般的輕鬆，煉獄也罷，他這一生，就這麼過吧。
……
第二天一早，季千月就和季雲說了自己決定迎娶柳清羽的事情。看著母親眼神中的錯愕和如釋重負，想必之前她也頂著很大的壓力吧。
“月兒，你真的想好了？”季雲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拉扯長大的女兒，從小小一個豆芽菜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雖頑劣調皮，但季雲知道，這孩子孝順，重情義。
第一次，她從這個自己一直認為大大咧咧的女兒身上看到了認真和嚴肅。
“想好了，母親”季千月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保全家族和她的婚姻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母親為了她，已經操勞了很多了，她不想再讓她為難。
“好……娘親相信你們，會好好過日子的，羽兒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人家。”季雲眼底泛著淚花，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啊，怎麼這麼快呢，就要娶親了……明明昨天還是個小胖墩兒啊。
季千月看著自己手臂上那雙已經有些枯瘦的手臂，鼻尖有些酸澀。
“娘親這就給你們挑個好日子，盡快完婚吧”
季雲和許暮商量了一下她們的婚事，本來許暮想要把柳清羽帶回家去，但被季千月阻攔住了。
“我想他留在這”季千月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她有預感，如果回去的話，柳清羽肯定還會被打的。
眾人被她的話驚的不輕，這……一個晚上就這麼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