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多少次受傷了,那劇烈的疼痛都有點潛移默化的習慣——好吧,這明顯不是一個好習慣,可沒辦法,這就是遊戲玩家的宿命,尤其被當成了羊後。
他當機立斷,咬緊牙關振動膜翼,趁著鮮血還沒有撒下,直衝半透明的那一半天空。
是的,既然受傷了,當然是要利用這小木樓遊戲的規則,先為自己治療,這種東西不用白不用。再說了,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去繼續爭鬥爭搶啊?
可讓他意外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遭遇任何的阻攔攻擊,很順利的就衝上去,沐浴在半透明空氣中。
然後他就準備舒服的呻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傷口還是傷口,疼痛還是疼痛,倒是那種飽腹感,又開始逗弄他的神經,讓他躍躍欲試的想要逃離。
過了一秒鍾,黃梁才反應過來,不是,這半透明的空氣,不就是治療傷勢的嗎?現在居然不能行了嗎?
這就讓他屬實有點懵逼了啊!
規則不是都探明了嗎?一邊傷人一邊治療,環環相扣形如一陰一陽,怎麼到這兒就不行了呢?
難道遊戲也開始不講規則了嗎?可就是沒有規則,也是規則的一種啊?
如果不是規則的問題,那麼就隻能有一種解釋了,這邊受傷那邊才能治療,是對稱著來的,誰也伸不進腿去,別的都不好使。
好嘛,這算計,得與失分得清清楚楚,確實很講規則,卻讓黃梁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讓人再怎麼弄,治療不成,正氣水又不管用了,難不成捱著嗎?
開玩笑啊,在這個積分為王的遊戲裏,一旦受傷發揮不出實力,不就成了別人活動著的積分了?
原來搞來搞去,最後還是搞到自己了啊!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黃梁焦急思索,眼看著飽腹感越來越強烈,又要開始撕心裂肺,知道不能多待,隻好調整身形,勉強落到三葉草的花苞……
嗯?花苞?這這……
黃梁嚇得連忙飛起來,終於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隨著剛才氣旋的劇烈噴發,兩半邊涇渭分明的天空,宛若黑雲壓城一般,已經壓彎了他腳下這最高的三葉草樹!
那一圈小木樓更是清晰可辨,與綿延不絕的三葉草樹圍成一個標準的圓形,形成兩個愈發涇渭分明的世界,一邊清清楚楚,一邊混混沌沌。
好嘛,這就更操蛋了,竟然直接壓下天空斷了他的主場,分明是不給他這個天空怪活路啊!
“吱嘎嘎!”
難聽的摩擦聲打斷了黃梁的怨艾,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到——這回倒是有然後了——距離最近的一幢小木樓,突然扭曲變形,刹那間就化作一個手腳健全的高大人形。
黃梁直接驚呆了,這玩意兒,還帶變形金剛的嗎?文化入侵都這麼嚴重了嗎?而且這突兀之間塞進來的畫風,竟然越看越覺得和諧順眼是怎麼一回事?
“嗚——!”
小木樓變出的變形玩意兒忽然仰天長嘯,噴發出濃重的煙氣,直奔黃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