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出來,是範成剛成親的前一日,王冬雪敲響了他的房門。

胡令宜臭著臉飛了一張圖過來,王冬雪莫名接過,隻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暗暗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又驚又喜,好誇了一通,把胡令宜誇得通體舒暢,“你店裏的那些繡樣不是我說,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這繡樣,你挑個好的繡娘來繡,可別毀了我這圖。”

一番話說得,好懸沒讓王冬雪吊下臉子來,“好是好,不過和人繡莊的差遠了呢,你可不能驕傲,繼續努力。”

且不說胡令宜氣了個倒仰,王冬雪拿著那幅圖來找王冬初:“瞧瞧,怎麼樣?”

王冬初看了眼:“還成吧,我不懂畫啊。”

“那老家夥畫的,好家夥,你是沒瞧見他那嘚瑟的樣子,老娘真想將這畫拍他臉上。”

王冬雪自顧自倒了杯茶,吐槽著自家那貨。

王冬初恍然:“看著是比讀書好上那麼一點。”

王冬雪再度拿起圖來看,“唔......和京城的比不上,在咱們那個縣城也是能用的,學生們應該喜歡。”

讓那老東西畫夫人小姐們細化的圖案是不可能的,畫讀書人喜歡的也成,總之能廢物利用,她也不會拒絕。

王冬初笑道:“好生培養,說不準將來啊出一個大畫家。”

“拉倒吧,我想都不敢想,若是讓他成了大畫家,那鼻孔就得仰到天上去?”王冬雪自己想象著那畫麵也笑開了,“再說了,他的水準就那麼點,成不了大畫家。”

自家男人自己知道,水平有,但不多。

王冬初搖頭失笑,“你們這日子過的,真不如我自在喲。”

“誰說不是呢。”王冬雪忽地歎了口氣,沒有老伴兒,沒有公婆,兒子兒媳孝順,簡直是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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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成剛成親這日,羅家一家人早早就去了。

範家沒有別的親戚,除了範成剛的同僚就是他在戰場上認識的兄弟,羅家算的上是他本家這邊的親戚了。

因此,羅家三兄弟當仁不讓地幫他迎客。

新郎官範成剛一身大紅袍子,頭上抹了冰肌玉骨新出的發油,將頭發抹的油光發亮,噴香撲鼻。

沈若楠笑話他:“一會兒比新娘子還香,看人笑不笑你。”

範成剛咧著個大嘴巴子道:“那不會,新娘子指定比我香。”

眾人大笑開來,範成剛衝羅立新三兄弟以及另外兩位兄弟拱手:“一會兒還請幾位兄弟幫忙待客。”

另外兩個,是範成剛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羅立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們不認識什麼大人物,但是看著下人準備席麵什麼的肯定成。”

又拜托了王冬初和沈若楠幫著招呼女眷,王冬初揮手:“你隻管安心做你的新郎官便成,出不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