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楠驚訝於二人的熟稔。

這邊王冬初已經和盆栽老頭兒說上話了,不過是劉越問王冬初答,不外乎問的是入京之事。

劉越:“當初我就覺得你這人不一般,瞧瞧,我沒有看錯,短短幾年你就搬到京城了。”

王冬初:“老爺子謬讚,也是家裏孩子們爭氣。”

說著,劉越又問了王冬初兩個讀書人的情況,王冬初一一答了,臨走時劉越說了聲:“能被那小子看中,你家孩子學識品性定然是不錯,改日讓他們上門來,與老頭子我探討探討學問。”

王冬初忙謝著行禮,“能得老爺子指點,是他們之幸。”

送走了劉越,留下一個懵懂的李花、震驚的沈若楠和高興的王冬初。

沈若楠驚道:“嬸子是如何認識劉國公的?”

“劉國公?”王冬初先是一驚,又莞爾,“難怪了。”

說著就把與劉越相識的過程大概說了一下。

這頭,李花和沈若楠感慨王冬初的好運氣,另外一邊,劉管家也不懂自家老爺今日怎的大發善心,想要指點幾個毛頭小子。

劉國公背著手慢步在擁擠的街道上,“你不懂~”

璟兒大了,得給他預備些得力的人,不然將來朝中都是老臣,他的路就不好走咯。

回到家中,王冬初將此事說與羅立升二人聽,直接將兩個人弄懵了。

“不是,小姑啊,你怎麼出去一趟,隨隨便便就認識了一位國公爺啊。”王陽簡直不知道說自家小姑什麼好了。

國公爺啊,別人求了不知道多少年都見不了一麵呢,自家小姑去茶樓喝口茶就遇見了?

這也太離譜了。

王冬初糾正他:“不是出去喝茶認識的,而是之前在仙人山腳下擺攤的時候遇見的,你們還記不記得咱們隔壁賣盆栽的那個老頭兒?”

羅立升從久遠的記憶中找到一點老者的信息,“還有個算命的道士。”

王冬初:“沒錯,那道士就是沈以誠沈縣令,這盆栽老爺子......我本來想著他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身份這麼貴重啊。”

說著,王冬初也有些感慨。

感慨完了又道:“國公爺說要指點你們呢,你們怎麼看?”

羅立升:“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不過......等過完了這段時日再送上拜帖。”

王冬初:“是極。”

皇帝壽宴之隆重王冬初等平民從宮門外那上百桌‘千叟宴’可窺一二,緊接著朝廷又發了布告,於冬季開恩科,廣大學子奔走相告。

一時間,京城內不見大街小巷的學生們,都在家奮筆疾書,溫習功課。

二人找時間去了一趟國公府,被國公爺考校一番,又指點了幾個地方,末了還收到了一套國公爺親自做了注釋的書,感恩戴德地回了家。

羅立升和王陽被先生遣回家中溫習功課,每五日去找先生請教一次,順便交作業。

沈相偶爾也會抽出時間來問兩個人的功課指點一二,還會與二人說金秋考官人選,已經他們的喜好問題,令二人分別做出不同的文章來。

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

如此這般,終於熬到了會試。

羅家人和王家人早在中秋節前就上了京城,這次一同來的,竟然還有劉老太。

她老人家言,一輩子就這一次,趁著身子太硬朗,總要來京城看上一眼,也算不枉此生。

老人家都發話了,王文林哪裏敢不從,一路上是膽顫又心驚,好在劉老太的身子骨還真不錯,也沒有發生嘔吐暈船現象。

完了,劉老太還嘲笑了王冬初姑侄倆一回。

貢院外,羅家人、王家人和李家人整整占據了整個茶樓的兩間大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貢院大門。

劉老太嘴裏念念有詞:“各路菩薩保佑,一定要讓我孫兒外孫考上啊。”

李夫人和高氏也在一旁拜菩薩祈福。

王文林坐在另外一邊和李將軍說話,臉帶歉意:“實在是事出突然,這才推遲了婚期,還望親家您見諒。”

本來王陽是在冬日裏成親的,誰曾想,今年的恩科在冬日裏,正巧把這成親的日子重合了,兩家人沒有法子,共同商議著往後推,直接退到了明年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