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佇立著一座樣式簡單的石橋。
要進村,這是唯一的路,與祁墨交換眼神後,葉清辭先一步踏上橋。
微風吹動河水,她眺望著遠處的靜悄悄的張家村。
“年輕的後生,你們這是要去張家村?”
走到一半,空蕩蕩的平地突然冒出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對方拄著拐杖,身上穿著長襟大褂,死死地看著橋上的人。
葉清辭掃過對方那滿是老年斑的臉,有些奇怪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沒注意。
“老人家,我們看這山清水秀,想要過去拍兩張照。”
老人沉默的望著二人,許久才開口,“可以,你們拍完照就馬上離開。”
“好,”葉清辭頓了頓,望著冒出炊煙的房屋,“老人家,能跟你打聽個事嗎?”
老人背對著她,背佝僂的厲害,仿佛擔著沉重的負擔,“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親戚姓古,家裏人受了傷,我來看看,她告訴我說就是住在這一帶,可我們轉了好久都隻看到這一個村子,這裏有姓古的嗎?”
手下的拐杖重重落地,老人粗噶的喘息一聲,“沒有,這是張家村,怎麼會有姓古的!”
“是不是你記錯了?”
麵對葉清辭的疑問,老人沉著眼睛掃過來,一字一句:“我說了,這是張家村,全村人都姓張!”
注視著老人的身影,落後的祁墨幾步上前,靠著葉清辭耳語,“怎麼回事?”
不是說來替人看看?怎麼又是來拍照?
葉清辭無奈瞥過大腦空空,隻有美貌的祁墨,“你沒發覺他身上穿的是很久以前的衣服嗎?”
“那有什麼?現在不都流行複古?”
葉清辭語結,忍住想把手落在他頭上的衝動,“那種老式布料,現在還有嗎?還有他手上的拐杖,你有注意到嗎?”
“又有什麼講究?”
“二角的天祿。”
一角為“天祿”,二角為“辟邪”;無角叫“符拔”。
在拐杖上雕刻這樣的圖案,這位老人家想必也不簡單。
祁墨眯眼望著遠處對方手裏的拐杖,看的眼睛發疼,“沒注意,那我們還進村嗎?”
葉清辭莞爾一笑,“進,怎麼不進,沒看見村子裏燃起炊煙為我們做飯嗎?”
看她這樣自信,祁墨心裏定了定。
要是不對勁,他就跑路,就不信,她這麼個凡夫俗子,還能跑的過自己!
跟上老人的腳步,路過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就正式踏入張家村。
榕樹下剛才含笑著同葉清辭兩人說話的老人,麵無表情注視著他們深入村子的背影。
榕樹葉在微風吹動下,一絲聲音也沒有。
祁墨感覺自從進了村,自己都快炸毛,抱緊手臂挨緊旁邊的同伴,“我們就這樣一直跟著他嗎?”
“你挑個地方。”
葉清辭冷冷清清的話音讓他汗毛炸起,挑什麼地方?
他們兩的墓地嗎?
“不是說來拍照,覺得哪裏好看,拍兩張。”看著他逐漸飄遠的思緒,她及時開口給拉回來,“樣子裝的像一點嘛。”
還好,不是選墓地。
祁墨往四周環視一圈,隨意伸手一指,“就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