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保安團團部裏。
王副官走進於錦堂辦公室,來到桌子前恭敬地問道。“團總,你喚我!”
於錦堂抬起頭道:“今兒個上午孔知事就要來咱保安團視察,我交待你的事都辦好了?”
“您放心,一切按照您的交待都準備好了!”
“嗯,一個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立整的!”
“是!”王副官大聲回道。
四合院裏。劉三九打開大門,牽著棗紅馬走了出來。
這匹馬劉三九十分喜歡,在這群馬中力壓群芳,讓他都有些愛不釋手。
這是一匹紅鬃馬,鼻直口闊,肌肉發達,胸寬臀碩,四肢健力,毛皮閃著光亮,眼睛炯炯帶神,跑起來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如一團跳躍的盛火。
劉三九看了看馬的牙齒,隻有兩歲多,正是馬最好的年齡。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馬,但看著就是馬中之王。
這樣一匹難得的好馬,劉三九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舍得賣掉的。對土匪能擁有這樣一匹好馬讓他十分感歎。
此時,街道上開始熱鬧起來,鋪麵正張羅著開張,擺攤的,挑擔的,叫賣的,行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劉三九牽著馬四下張望著,路經張貼保安團招兵的布告前時,下意識地又放慢了腳步,仔細地瞧了瞧。
昨天在二十一旅旅部門前吃了癟,讓他立馬對二十一旅的印象大跌,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手藝,憑自己的這堆這快,也隻有進了軍營才有出路。
到東北軍兵當不成,去地方保安團當兵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龐龍不就在保安團當兵嗎,也挺威風的,還能和龐龍在一起。
想到這兒,自己心裏打定了去保安團的主意。
包子鋪老板見劉三九走過來,忙打招呼。
“哎小夥子,又買包子喂馬啊!”
劉三九下馬來到包子鋪前。“給我來兩屜肉餡的包子!”
“你自己個兒盡管拿,你那一個大洋可著你管夠造!”老板大方的說道。
劉三九也不客氣,來到包子攤前端起一屜包子,便大口地吃了起來。
包子鋪老板向他的身後看了看問道:“小兄弟,你的馬呢?”
“賣了!”
包子鋪老板忙問道:“你賣多少錢一匹?”
“10個大洋!”
“小夥子,不是我多嘴,你呀,還是賣少了,現在這牲口行市你不懂!”
此時,鄭大壞已經引著警察來到四合院門前,可四合院已大門緊閉。一個警察扒著牆頭向院裏望了望,領頭的警察一腳踹開大門,幾個警察一擁而進。
屋裏屋外搜了一個遍,卻不見劉三九的人影。
“有房子在,這小子肯定跑不掉!”鄭大壞憤憤地說道。
領頭的警察隻好吩咐兩個警察隱蔽在四合院裏守株待兔。帶著其他幾個警察和鄭大壞一起到街上去尋找。
劉三九坐在包子鋪前的木凳子上,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與包子鋪老板閑聊著,他已經吃了兩屜包子了,現在手裏端著的已經是第三屜了,包子鋪老板早就看長了眼,看見過飯量大的,可從沒看見過像劉三九這麼大的,驚的他隻顧瞧著劉三九,都忘了賣包子了。
“我說小兄弟,我這大包子成人漢子也就一屜而已,你這可是第三屜了!”
劉三九逗趣道:“還怕我吃黃了你的鋪子不成!”
“小兄弟說笑了,我巴望著你常來呢,隻怕你吃膩了,不肯來!”掌櫃笑著說道。
“你的包子肉足味正,一時半會是吃不膩的!”劉三九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掌櫃大滿心歡喜。
從前劉三九在山裏時,每天爬山越嶺地瘋跑,消耗大,飯量也大增,特別是常年以狩獵充饑,幾乎成了食肉動物。
到了五爺身邊,體力消耗仍然不減,好在每次進山都能獵得一些野物回來。要麼,這樣一個每天離不開肉食的人,就是楊家這樣大戶的人家恐怕都養不起他。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正閑扯著。倪福蹦蹦跳跳地向包子鋪走來。
“王掌櫃,來四個包子,要肉餡的!”
劉三九將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放下籠屜。拍了拍肚子站起身問道:“老板,您知道去保安團怎麼走!”
老板指著大街道:“你順著東大街往前走,走到仁和成衣舖向左轉,朝東第一個胡同口進去就看見了,就在東關帝廟上!”
”謝謝王掌櫃,您忙!”劉三九牽著馬走開。
倪福轉過頭看著劉三九的背影問道:“王掌櫃,這是誰啊?
王掌櫃搖搖頭道:“不認識,準是外鄉來的,看樣子八成是要當兵的!”
劉三九吃了三屜肉餡包子,感到口裏有些渴,便走到一旁的茶鋪攤子前停下。
“茶老板,沏壺茶來!”說著,將馬韁繩栓在了一旁的小樹叉上,走進茶房坐下。
“來嘍!”
茶鋪掌櫃嫻熟地忙乎起來,很快便拎著一個茶壺茶碗給劉三九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