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門打開。
大金鳳驅馬而入,身後緊跟著隨身馬弁青梅和兩個女匪。
“當家的,又打著啥大蟲了!”高台上的匪頭向下喊著。
“你們沒長眼啊!”青梅朝著高處的土匪喊了一聲。
在兩個女匪馬後拖著的樹枝上馱著一個龐然大物。
“謔!快來看呢,大當家的打著黑瞎子了!”
幾個匪丁聞聲叫嚷著跑過來。
蝴蝶峽左舵把子叫賴豹,是個身體彪悍的年輕人,此人曾是吉林府最大的鏢局,遠通鏢局的鏢頭。
兩年前,因在賭場賭博與賭場老板發生爭鬥,失手傷了兩條人命,在官府的抓捕和賭場的追殺下,不得已隻能逃進大山投靠了大金鳳。
賴豹看到大金鳳騎馬而來,便大步迎了上去,低聲道:“當家的,人查出來了!”
“是誰?”大金鳳擰著眉頭問道。
“董長嶺和二歡子,我已經將兩個人給綁了!”
大金鳳勃然大怒。“把人都給我召集起來!”
“是!”賴豹跑了出去。
很快,蝴蝶峽匪巢的廣場上,眾匪全部聚集在一起。
這是個上千平方米大小的練兵場。廣場中央搭著一個二十幾平方米的長方形木台。台子後側立著一排碗口粗的木樁子。並分別豎著紅黃藍白黑五杆大旗。
兩個土匪分別被綁在台子上的木樁子上,眾匪圍在四周議論紛紛。
賴豹引著大金鳳走過來,眾人立即停止了議論向兩邊閃開。
大金鳳跳上台子,踱著步子瞧了瞧兩個被五花大綁著的土匪。
兩匪丁迎著大金鳳的目光,早已麵無人色。
大金鳳轉頭看向群匪厲聲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在我蝴蝶峽裏,凡有違逆山規者,恕不放任,你們都來給他們兩個斷上一斷,這倆個作賤之輩,他們犯的是那條哇!”
眾匪亂哄哄地躁動著,卻沒人敢站出來答話。
賴豹在大金鳳身後,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當家的,我看還是留他們一命吧,畢竟跟著咱們也這麼多年了……”
大金鳳杏眼圓睜,大聲道:“賴豹,山上定的規矩“五不留”你給我背上一遍!”
賴豹有些為難地抽了抽鼻息,不得不服從地說道:“奸淫婦女者不留……”
大金鳳大為不悅地打斷了賴豹的話怒聲道:“重來,衝著大家夥,給我大聲著點!”
眾匪們靜靜地圍擠在一起,目光全部聚集到賴豹的身上。
賴豹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奸淫婦女者不留、吸食大煙者不留、私通官衙者不留、出賣兄弟者不留、濫殺無辜者不留……”
“好,那他們犯了哪條哇!”大金鳳瞥了一眼賴豹,又看向眾匪。
“這……”賴豹忐忑地看著大金鳳。
“哪條!”大金鳳兩眼冒火地盯著賴豹。
“頭一條,還……還有第五條!”
“奸淫婦女,濫殺無辜,那就該殺!”
賴豹又低聲道:“當家的,兄弟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可這……這誰能下得去手啊!”賴豹苦著臉,撩了大金鳳一眼,低下頭。
大金鳳望了望群匪們大聲喊道:“你們都給我聽真切了,蝴蝶峽不是土匪窩,這是聚義幫,山上的規矩六親不認!”
說著,掏出槍一回身。“啪啪!”就是兩槍。兩個土匪的胸口隨即冒出兩朵血花,頭耷拉了下去。
在場的土匪們一個個嚇的目瞪口呆。
“釘兩口棺材,埋了吧!”說完,大金鳳邁步走下台子,揚長而去。
蝴蝶穀右舵把子蒯玉林,外號蒯老炮,此時風塵仆仆地騎馬而來。
蒯老炮原是個獵戶,後來開始做皮貨生意,往返於蒙古與東北幾省,這種生意十分辛苦,做了幾年後便又在家鄉做起了獵戶。
他是大金鳳的父親王老炮唯一的一個徒弟,得到王老炮的許多恩惠,大金鳳遇難逃到山裏後,他二話不說,甘願跟大金鳳占山為王,他這麼做更為了回報師父的恩情。
此次,蒯老炮是下山打探情況剛剛返回山來。
蒯老炮迎著大金鳳翻身下馬道:“當家的,我回來了!”
“走,裏麵說去!”說完,衝著賴豹道:“去招大舅過來!”
“嗯呐!”賴豹立即跑開。
蒯老炮和青梅跟在大金鳳的身後走進木屋。
大金鳳坐在了屬於他當家人的椅子上。
“青梅,快去沏茶,渴死我了!”
青梅立即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去沏茶。
大金鳳脫掉了皮大氅,攏了攏散亂的頭發道:“老炮大哥,凍壞了吧,上火盆那先烤烤火,暖和暖和!”
蒯老炮拿起一旁的火剪,又往火盆裏添了些生炭。
大金鳳的舅舅,蝴蝶峽的準軍師魏宗林走了進來。
“老炮回來了,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