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駒子,你……你是成心要氣死我是嗎!”丁紹中立即發起火來。“你豪橫什麼啊,你說想怎麼著啊,少帥用人可不是那麼隨便的,少帥能讓你見上一見,已經給足你這個土包子天大的麵子了,你知道少帥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少帥是想把你安排到他最親信的衛隊裏,那裏的人個個都是嚴格遴選的,邁進這個門檻,你今後的仕途可就平步青雲了,你知道嗎?”
“我說了,我不去!”劉三九仍是搖頭。
丁紹中大聲嚷了起來:“你在那成心氣我是吧,你就呆在這小縣城裏當蟲啊,你看看,你都看看,這外麵的世界很大,很大!”
說著,猛的撲上去,兩手掐住劉三九的脖子。
“你去不去,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不去!”
無論丁紹中怎麼說,劉三九態度依然堅決。
丁紹中賭氣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才又湊到劉三九跟前,一臉的央求相。
“三九啊,我的親弟弟吔,你不去可就把哥哥我害了,少帥那裏我就沒法交代了啊,你看這樣,你去見見少帥,你與少帥如何談我就不管了,成嗎!”
“見少帥?”劉三九撓著腦袋,一臉的不情願。
“你不會連見少帥的膽子都沒有吧?”
“你……”
“虧我高看了你,還趙子龍呢,哼,趙子蟲都不配!”
丁紹中的嘴使勁地撇了撇。此時,丁紹中才想起劉三九的弱點,便立即采取激將法,用擠兌他的話來激他。
瞧著丁紹中賭氣的樣子,劉三九被惹的大笑了起來。
“嘿嘿,你小子!甭激我了,我去還不成嗎,我還真想見見少帥,長的什麼三頭六臂啊!”
第二天早晨,丁紹中帶著劉三九和倪福來到少帥府,將兩人安頓在一個接待室裏,自己才一個人匆匆離開,去了半晌才返回來。
一進來,就滿臉興奮地說道:“準備一下,少帥馬上就會召見你!”
“那倪福呢?”劉三九問道。
“放心吧,我一定給你照顧好!”
片刻,一個穿著筆挺軍裝,儀態冷峻的軍官來到門前,掃了一眼後,看向劉三九。
“劉先生請!”
劉三九此時還真有些忐忑,嗓子眼裏有些發幹,他使勁咽了下口水,看了丁紹中一眼,丁紹中回以希冀的目光。
丁紹中原本就是張學良看上的人才,隻是郭鬆齡事件,讓他無論如何沒法啟用他,不是他跟了郭鬆齡是錯誤的,問題是身邊將領們那兒他過不去。
如今丁紹中帶來了劉三九,這個名字他還真聽人提起過,既然來了,他倒真想見一見。
“報告!”
軍官帶著劉三九來到走廊盡頭的一個緊閉的房門前朗聲道。
“進來吧!”裏麵傳出了一聲低沉的男中音。
劉三九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心髒跳動加快,仿佛自己都能聽到那劇烈的“砰砰”聲。
站在門旁的一個警衛伸手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請吧!”軍官麵容嚴肅地做了個手勢。
劉三九有些遲疑,腳下有如拖著個千斤墜。
“劉先生請進!”軍官再一次提醒他。
劉三九舉目望向房間,室內高高懸掛的孫總理巨幅畫像已經映入眼簾。
當劉三九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辦公室,才看清偌大的房間裏,最東麵擺著一個寬大的桌子,桌子後麵,一個手裏端著報紙,幾乎把臉完全遮住的人,靜靜地端坐在一個高靠背的椅子裏。
“報告少帥,劉三九前來……拜見少帥!”
劉三九似乎感覺此時的腳不再沉重,而是越來越輕,輕的如踩在棉花上,心也隨之飄蕩了起來。
報紙慢慢放下,一個肅然而俊朗的麵孔豁然展現出來。
少帥歪起頭打量了一眼劉三九,身體靠在椅背上。緩聲道:“紹中舉薦即是良才,你可願追隨於我啊!”
“報告少帥,草民劉三九得少帥,得少帥賞識……不過……”
少帥的臉上露出不快,目光裏帶著鋒芒。
劉三九見了有些慌亂。“少帥,我,我家裏……”
“好了!”
少帥抬起手擺了擺,不想再聽下去,劉三九忙閉住口不敢再言語。
“劉三九,我對你的賞識不過來自傳言而已,謂你身懷蓋世武功,我尚有存疑,不過,我還真想看看!”
說著,少帥站起身,從桌子後邊走了出來,圍著劉三九轉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劉三九從未感到自己這麼不自在,似乎感覺到身上像沒穿衣服一樣,被這個傳奇人物看得個體無完膚。
“明天我要去一個軍營,你隨我去,老三軍有幾個不知高低的東西,你去給我比劃比劃,震震這幫癟犢子玩意,你要是給我長了臉,隨你去留,不過你要是草包一個,就當是我這張臉扔地上了,槍斃了你這個假貨,敢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