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憲兵隊監獄裏陰森恐怖,不時傳來懾人的嚎叫和皮鞭的抽打聲。
陰暗的走廊盡頭,一個鐵柵欄裏擺著一張木板床。倪福緊裹著身體,蜷縮在角落裏。
小島發泄完獸欲後才將倪福送進監獄,對倪福的恩賜就是關進一個單間並加了一條被子。
夜幕降臨,縣城的街道十分安靜,一輛黑色轎車從日軍司令部駛出來,剛剛拐過一條街道,從一條巷子裏突然衝出來一輛載滿貨物的人力獨輪車,轎車來不及刹車,直接撞在了獨輪車上。
轎車上跳下來兩個氣勢洶洶的日本兵,奔著推車的農夫而來。看來這個農夫是凶多吉少了。
隻見農夫突然從身後快速拿出手槍迎向兩個日本兵,近距離的擊殺隻響了兩槍,兩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日本兵,雙雙頭部中彈仰倒在地,但槍聲並沒有停,一顆子彈再次穿過風擋玻璃,開車的日軍被擊斃。
一個日軍軍官從車後竄了出來,連滾帶爬地倉皇而逃。農夫一個健步衝上去,抬手一槍,軍官的後心濺起一朵血紅,重重地撲倒在地。
農夫走到軍官屍體旁拾起一個皮包,快速離去。
這個農夫正是日軍抓捕的共產黨領導人朱德新。
但槍聲已經驚動了司令部裏的日軍和遠處正在帶隊巡邏的郭耀武。
日軍在朱德新的身後緊追不舍,子彈追逐著他的腳步越來越密。
朱德新不得不依靠路邊的障礙物還擊,打倒了一個衝在前麵的日軍,就在日軍有些忌憚地放慢追擊速度之時,朱德新幾步竄進一個小巷,摘下氈帽,脫掉農夫的破衣裳,將卷在腰中的長衫拉下來,戴上眼鏡,快步隱入黑暗的巷道裏。
待日軍衝入巷道裏,朱德新早已不見了蹤影。
郭耀武挑著農夫破舊的衣帽道:“小島少佐,一定是我們正在通緝的那個姓朱的共黨。
小島發瘋似的嚎叫著向地上的衣帽連開了幾槍,喘了幾口氣這才怒聲道:“給我全城挨家挨戶的搜,一定要抓住他!”
古川大佐的死讓依田十分震驚,可更讓他恐懼的是他身上帶著關東軍總部的秘密文件。
日軍司令部裏,依田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了小島的臉上。
“啪啪啪!”依田揮起巴掌在小島的臉上狠狠地抽著,眼看著小島的臉上漸漸地紅腫了起來。
小島閉起眼睛,任憑小島的巴掌在自己臉上肆意地抽打,仍兩腳並攏不忘“哈伊,哈伊!”地回應著。
讓站在一旁的郭耀武都不忍看下去了。
依田發泄了一通後,又怒吼道:“古川大佐帶來的重要文件,要是到了共黨的手裏會是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哈伊,哈伊!”
依田大聲命令道:“全城戒嚴,一定要把共黨匪首給我翻出來!”
“哈伊!”小島的回答已經有些口齒不清了。
此時,大山深處的土路上,塵土翻飛,劉三九與龐龍正策馬飛奔,向塔城縣城裏趕。
朱德新正疲倦地行走在山路上,聽到馬蹄聲,忙鑽進路旁的草叢裏。晨曦初現,他已經能看得清馬上的人。
“劉團總,劉團總!”朱德新驚喜地跑出草叢,衝到路邊。
劉三九勒住馬韁,回過頭。
朱德新已經跑到劉三九馬前。
“你怎麼在這兒?” 劉三九驚奇地跳下馬來問道。
朱德新道:“我獲取到日本人的最新動向,組織上派我找到李嶽司令,將文件交到李嶽將軍的手裏,並命令我暫時留在李嶽的部隊裏,開展統戰工作!”
“這路還遠著呢,你靠著兩條腿這要走到什麼時候!”看著朱德新疲憊的樣子,劉三九擔心地問道。
朱德新笑著說道:“前邊有人接應我。哎,你這急匆匆地幹什麼去呀!”
劉三九道:“去縣城!”
“啥,你要去縣城?不行不行!”朱德新搖著頭道:“我剛剛殺了幾個日本人,還有關東軍總部特使古川大佐,現在依田正嚎啕大哭呢,你現在去可不是時候,依田已經將全城戒嚴,正挨家挨戶的找我呢,我知道您的本事和膽量,不過,縣城裏太危險了,不好進也不好出啊!”
劉三九坦然一笑道:“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你這不也完好無損的出來了嗎!”
朱德新也毫不拖泥道:“既然你決定要進城,我不攔你,但你要知道縣城裏危機重重,凶險四伏,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還有要事等著要找你商量呢!”
“好,放心吧,我會安全的回來的!”
“我等著你!”
朱德新與劉三九親熱地握了握手,兩人這才依依難舍地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