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少尉還是條漢子啊!”牧良逢挖苦說。
“老子當然是條漢子。”
牧良逢火了:“你這種人還配稱條漢子?我看就是個漢奸賣國賊。”
“姓牧的，你都死到臨頭了嘴巴還這麼刁毒。”姓蔡的少尉排長火了，一張臉氣得鐵青。“老子上前線殺鬼子可從不含糊，生平也最恨鬼子漢奸。姓牧的，你也廢話少說，我看你殺鬼子有種，是條漢子，讓我痛快給你一槍，留你個全屍，其他的人我也一律不為難，如何?”
牧良逢看這人粗野是粗野，但口氣倒也激昂，不失為一條漢子。就說:“既然知道我牧良逢殺鬼子有種，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蔡排長底氣明顯不足了:“對不起兄弟，你不要怪我，我隻是奉命行事。”
牧良逢想想說:“我問你三個問題，你如果都答得上我就讓你一槍斃咯。否則對不起，我牧良逢死得心不甘情不願，也隻好拉上你墊背了。”
“你說!”
“首先你我都是抗日打鬼子的，如果你我在這裏拚個你死我活，最高興的是誰?”
蔡排長想了想回答說:“鬼子。”
牧良逢就大笑起來:“這不就是嗎!你打死我，就是幫鬼子的忙，那你不是漢奸是什麼?你今後還有什麼臉麵帶著兄弟們上陣殺敵?”
蔡排長沉默不語。
牧良逢又說:“第二，你知道我為什麼與你們36軍結仇嗎?”
蔡排長說:“你毆打長官，煽動兵變。”
“錯!”牧良逢說:“就你們那幾個喝兵血的破長官，我不打他，36軍的弟兄們遲早也要收拾了他。先不說長官們克扣弟兄們的軍餉。大過年的，八連的弟兄們吃的是什麼東西?長官們把生蟲發黴的米和變了質的豬肉給弟兄們過年，還有天寒地凍的，弟兄們連件棉衣都沒有，穿著破單衣過冬。這樣的長官良心都何在?該不該打?”
蔡排長臉漲得通紅，說話開始結巴起來:“那……那……那這些事也用不著你98師的人插手，你這是多管閑事。”
牧良逢說:“這都是你們36軍的事，我為什麼管這閑事?那是因為你們原八連那個連長是我的兄弟，他戰死在昆侖關上，屍骨未寒，自己手下的弟兄卻在被新長官喝血，要是你換成是他的朋友，你管不管?”
蔡排長又不說話了。看得出來這是個講義氣的家夥，隻是腦筋有時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