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問:“你們其他的人呢?”
“都在對麵的山上。”老馬說著站起身來:“我們得先回去了，但是這個日本特務我們要帶走，小趙，你去帶人過來。”他吩咐一個遊擊隊戰士說。
牧良逢想了想:“還是讓我的人一起去吧!你們去的話，怕軍統這幫人說話難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陳小順，你陪這位趙兄弟一起去提人。”
一個國軍士兵，一個遊擊隊戰士，兩個人一前一後去軍統的臨時審訊室要人。但是兩人拖出來的卻是一具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牧良逢和老馬異口同聲問。緊跟而來的窖子狼解釋說:“這個王八蛋自殺了。”
“自殺了?”老馬語氣裏滿是懷疑，他用力扳開那日本特務的嘴，隻見半截舌頭已經被他自己活生生咬斷了，顯然是自殺。
窖子狼拿著一粒紐扣遞給他們看:“不過這個特務的身份搞清楚了，是南寧日軍憲兵司令部特別調查課的特務。這是他們的身份標誌，一般人不曉得。”
“七七事變”後，侵華日軍在占領區紛紛組建各類特務機關，根據不同地域的特點進行諜報和謀略活動，如設在南寧的這個特別調查科的主要任務就包括了搜集共產黨的情報、國軍的情報和搜集英美在桂、閩沿海地區活動的有關情報。為此，日本特務機構還特意搜羅、培植大批華籍特務，僅南寧這一個調查科就有漢奸特務近百人。這些特務為了便於活動，經常以士兵、學生及其他身份作掩護，進行諜報活動，有些還以反日人士的身份亮相，博得大眾信任，從而收集情報。
老馬和牧良逢接過來各自看了一會兒，隻見那紐扣確實與眾不同，普通的扣子隻有兩個小結孔或是四個線孔，而他們看到的這個卻有六個小線孔。
窖子狼說:“這是他們區別和檢驗身份的一個暗號，五個線孔的是正宗的日本人，而這個隻是一名漢奸特務。”
“媽的，又是漢奸，中國咋有這麼多沒骨氣的人呢?”猛子咬牙切齒。
馬隊長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歎息一聲，然後帶著遊擊隊友出來。牧良逢送他到寨門口，老馬回過頭來，小聲說:“小牧，你托我辦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我父母有消息了?”牧良逢欣喜若狂。
老馬點點頭:“不過軍統的人在這裏，你不要聲張，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牧良逢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這事情的後果。
窖子狼看到他們在說話，也跟了過來。
“牧連長，那我們先告辭了，明天我們山上再見。”馬隊長敬了軍禮。
牧良逢回禮，大聲說:“馬隊長慢走。”然後他站在木橋邊上，看著遊擊隊的戰士們跑步出去，轉眼間就消失在濃濃的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