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喊住他們,說:“現在不太方便出去,你們人數多,目標太惹人注意。還是等我們的人了解情況回來再說吧!”
牧良逢說:“這個鬼子專家組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坐不住啊!”
老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們的任務一樣,也是心急如焚,不過我們的情報顯示,這批鬼子專家肯定還在上思縣城,其他的情況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
“隻要他們還沒走就好。”牧良逢肯定了這一點,多少有些安慰。
“你們先稍等一下,我們的人還沒有回來。”老宋說著吩咐戰士們去廚房拿出一些白麵饅頭和幹菜,還有一盤花生米,“先吃點東西,我們這裏條件艱苦,就委屈大家將就著吃點吧。”
大家還沒吃上,門外一片轟響,鐵蹄踩出的腳步聲,鑼聲,高喊聲響成一團:“各位鄉親,請大家出來看一看啊!皇軍要將活人喂狗,這就是與皇軍作對的下場,這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啊!請大家出來看熱鬧了……”
牧良逢立即從窗戶縫隙中往外一看,隻見大隊全副武裝的鬼子兵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國人,喊話的是一個留著分頭的漢奸,一行人往城南菜市方向而去。
“看來,鬼子要動手了。”老宋臉色嚴峻。牧良逢心情也是萬分沉重,他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被押往刑場的中國男子正是軍統的“窖子狼”。
“走!我們跟上去。”牧良逢把長衫掀開,將兩把手槍的子彈頂上膛,“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槍。”
陳小順和阿貴答應一聲,將子彈也頂上膛,然後跟著牧良逢跑出門外。“我們也去!”老宋也帶著三個人跟了出來。
縣城的空氣中一派肅殺之氣。
城南菜市其實並不是什麼市場,而是一個空曠的大廣場,周圍到處都是炮火肆虐後的殘垣斷壁,隻見一座高高的石門樓上寫著:城南菜市。
聽說鬼子要處決抗日分子,上百上千的民眾圍在廣場上,人們心情複雜,有純粹看熱鬧的麻木,有來為壯士送行的悲哀,有目睹鬼子凶殘的仇恨……
鬼子兵擔心有人劫法場和民眾鬧事,除了在廣場的四周架起了機槍,荷槍實彈的鬼子還將廣場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廣場的正中央,中間搭著個一米來高的木台,上麵一個木架子,窖子狼被綁在這個木架上。看到這個架勢,牧良逢暗地叫苦:想救出窖子狼基本是不可能了。
沒一會兒,突然一隊鬼子兵帶著一個50歲開外,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漢擠進法場,隻見這條大漢身穿著一件紅色小背心,頭上圍著一塊紅巾,手持一把雪亮的鬼頭大刀,渾身殺氣。
“這不是縣城的劊子手劉大刀嗎?”人群裏有老者認得這個大漢。
“您老記錯了,這是劉大刀的兒子劉占虎,人稱劉一刀,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計其數,比他老子更狠。”旁邊的人說:“不過聽說他已經封刀十多年了,今天怎麼也成鬼子的幫凶了?”
“唉,肯定是鬼子逼的唄!這些天殺的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