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冊封禮成(1 / 2)

單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泱止殿了。

“秋夏。秋夏。”

多日水米未進,她整個人早已是虛弱不堪,連勉強從床上坐起身來都做不到。

喊了幾聲秋夏的名字卻始終沒看到人來,單穎又控製不住的想要發火。

這時從外麵進來一位穿著宮女服飾的女子,手裏還端著托盤。見她醒了,立刻上前來問候:“娘娘醒了。太醫說您如今身子虛弱,隻能吃點清淡的。奴婢熬了一點清粥,您喝一點吧。”

眼前之人單穎不認識,她四處看了看也沒見秋夏的身影,問:“你是誰?為什麼在這?秋夏呢?”

宮女笑著說:“奴婢紡鏡,是內府新撥來伺候娘娘的宮婢。”

“秋夏呢?她為什麼不來?”

紡鏡似是有難言之隱,躊躇再三說道:“奴婢說了娘娘可千萬別傷心啊。”

單穎忙問:“別說廢話,秋夏去哪了?”

紡鏡這才說道:“娘娘禁足數日,秋夏姑娘擔憂您的安危,竟敢擅闖朝暉殿,觸怒了陛下。皇後娘娘下令,杖斃秋夏,以儆效尤。”

單穎傻在了原地,很久後才不可置信的說:“杖斃......你說秋夏死了?”

紡鏡唯一躬身,“娘娘莫要傷懷,秋夏姑娘已經去了。”

見單穎失魂落魄的模樣,她找了借口便出去了。

“這碗粥有些涼了,奴婢再去熱熱,娘娘稍候。”

單穎對此無知無覺,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一動不動。

“杖斃.....秋夏就這麼死了........”

雖說平日裏她對秋夏非打即罵,但畢竟是從小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情分深重。而現在,就這麼死了。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於單穎來說,秋夏是陪她共同度過在府裏那些令人窒息的時日的唯一夥伴。在沒出事之前,她是單家捧在手心裏的寶貝。那時的她驕傲得意,秋夏跟在她身邊也是受盡了下人的追捧。

洛家出事之後,單惠澤遷怒於她們母女,從此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原本跟著她的那些仆人也都是找盡了理由離開,唯獨秋夏,說什麼也不走。

“奴婢從進府就一直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她在府裏沒了往日的榮光,有些陰險的下人為了討好主子一味苛待她們母女,每一次都是秋夏去跟她們理論,最後卻是弄得一身的傷回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單穎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暴躁易怒,看見誰都是滿心的不甘和不順眼呢?

是了,是那年冬天母親被父親最寵愛的一個小妾推下了後花園的湖裏,滿府裏卻無一人來搭救的時候吧。

寒冬臘月,河水冰冷刺骨。

不過幾句口角,母親就被推下了湖。

她知道消息後匆匆跑過去,跟碰上的每一個人求救,卻無一人理睬。

母親不會遊泳,眼看著就要沉入湖底,沒辦法之下她隻能自己跳入水裏,拚盡全身的力氣把母親拖上了岸。

如果不是秋夏來得及時,把她們母女倆帶了回去,她們兩個早就活活凍死在那個湖邊了。也是秋夏冒著被責罰的風險出府請了大夫來醫治,盡管後果是她被杖打了二十。

從那以後,她變了。

她心裏是想讓自己強大起來,讓所有人畏懼自己,但是似乎走錯了路。

她強大的隻有脾氣而已。

府裏的人都知道原本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姐變得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會出手打人。哪怕因此受到了責罰,事後也會用更加瘋狂的方式報複回來。

事實也卻如單穎所想,府裏人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看見自己都會遠遠的躲開,再也沒有人會來自己麵前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嘲諷自己。

盡管他們背地裏都稱呼單穎為瘋子。

秋夏是她身邊的人,受到的打罵是最多的。別人可以避開,但秋夏不行。

她必須時刻提起精神,小心翼翼的說話,生怕哪句話就惹來一頓暴打。

好幾次秋夏都被打的鼻青臉腫,流血的次數更是不計其數。

單夫人看不下去了也曾在私底下勸過秋夏離開,但秋夏還是一如既往的堅持。

“沒事的,夫人。小姐這是病了,奴婢陪在她身邊好好勸著,總有一天小姐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的。”

單夫人隻是默默的歎氣。

現在,那個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秋夏死了,為了自己死了,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裏。

“秋夏,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報仇的!”

單穎一把擦幹淨了眼淚,方才紡鏡的話她聽清了。

“洛妍,你要了秋夏的命,那我就要你的皇後之位。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