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妹子,外麵下那麼大的雨,那麼還是再留一天吧。”楊氏站在門口挽留,小桃也牽著伍曄的手舍不得鬆開。
“嫂子,我們已經叨擾一天了就不再留了,也好趁著天氣不熱快點出發與堂哥彙合呢。”秦姝說著蹲下身摸了摸桃子的小辮子。
楊氏握著秦姝的手依依不舍,“好吧,安頓下來後給我遞個信,也能放心。”
秦姝點頭,一邊的劉大山看不來這種場麵,把妻子推到房間,
“好了,好了,別耽誤時間了,等下雨又大了,你就在屋裏好好待著吧,我去送他們。”
秦姝和伍曄的意思是不用麻煩,奈何劉大山沒有楊氏那麼容易妥協,說什麼都要送。
“不是我多事,這山上一下雨就不好走了,我知道一條出去的小路,也方便你們到官道上。那裏的路平坦比走山上好得多。”劉大山走在前麵手拉鐮刀開路,還不忘記解釋。
確實這條路快很多,就是常年不走有些荒蕪,長了很多帶刺的藤子,劃傷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真是有勞劉大哥了。”秦姝說道,在外人麵前伍曄其實是不善言辭的,這種時候她幫著說說話也能夠緩解氣氛。
說到劉大山,秦姝又想到換衣服時看到的蒙著灰塵依舊閃耀光芒的翡翠,那成色極好,這裏對翡翠的管理是很嚴格的,不過王公貴族根本不可能有。
劉大山一看就是那種看起來凶神惡煞,實則細心踏實的男人,身上自帶山林間的野蠻,肆意生長。倒是他的妻子看起來溫婉良善,即使一身粗布衣衫也擋不住那種自如的氣質。
這樣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
直覺告訴秦姝,楊氏身上有秘密。
走著走著雨點落下的速度變快,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起來。三人找了一處大樹底下休息,比起那天的狼狽,今天帶了擋雨的蓑帽方便許多。
“劉大哥,你還是哪裏人啊?”
“我 ?我家離這裏很遠,是後麵搬過來的。”劉大山喝了口水,目光變化,順著秦姝的話說起往事,
“當初我家裏窮的揭不開鍋,家裏還有七八個兄弟姐妹,一天一頓飯有時候兩三天一頓。
那時我才六歲,根本搶不過他們,按我主母的話說長得跟猴子一樣幹癟癟的。
過了幾年又遇上災荒,路邊到處是餓死的人,為了活下去我一個人從家裏跑出去,走了好遠到處做苦力為生,力氣又小到處被人欺負,不給工錢是常有的事情。
為了讓那些老板要我真是拚了命去做的,那時候真是不敢回想啊。”
劉大山望著天空想起以前的時候,有些感慨。
在這個時代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是很可憐的,秦姝對此深有體會,又問,“那劉大哥又怎麼會在這裏當上獵戶?”
這時候劉大山一改剛才的滔滔不絕,含糊地說,“攢了些錢就過來了,到底是一個人做實事快活。”劉大山站起來,“好了雨停了走吧。”
秦姝和伍曄對視一眼,這劉大山夫妻也是有秘密的,秦姝倒是沒想著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不願說不必勉強。
三人又出現,從昨夜就淅淅瀝瀝的下雨,今天早上尤其的大,等到正式出發到時候已經快到午時。
此時山林間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霧氣,吸入鼻腔的空氣濕漉漉的,雖然很清新,奈不住水含量越來越多,秦姝鼻子癢癢的,忍不住一直吸溜。
身側一隻修長白皙的手遞過來一方帕子,清冷的男聲說道,“用這個吧,慢些走,,路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