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遠不怒反笑,“秦姝,你還挺有意思的。”
秦姝拒絕和他深入講話,這人看著文質彬彬就是這個心理變態,“抱歉,我不覺得你有意思。”
秦姝是那種一旦撕破臉就不會再好聲好氣的人,說完這句話直接走出門,找到賈麗讓她給自己換座位。對此賈麗有些很為難的說
“秦姝同學,不是我不給我換,現在正是準備考試的時候,我還沒有排好座位,這樣吧等過段時間再給你換。”
秦姝知道這些隻是托詞,不換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徐博遠的媽媽,從前徐博遠身邊沒有人坐也是因為她。她不想讓任何人影響到她兒子的學習,卻不知道自己給予的壓力才是萬惡之源。
算了,不換就不換吧。
下午去醫院的時候,秦姝將徐博遠向她打聽蘇奶奶住在哪裏的事情告訴了蘇駿。
蘇駿聽完語氣淡淡,“不用管他,他多半是擔心我不去考試。”
秦姝吐槽道,“他當然擔心,這幾天上課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你奶奶生病的消息的。”
蘇駿看秦姝義憤填膺的樣子一些疑惑,問道,“原來你很討厭他,我還以為你對他的印象很好來著。”
“那你怕是搞錯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秦姝沒好氣的說,尤其是看到那個視頻後。
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告訴他,隻是說,“蘇駿,你把錢還給他,不要作弊好嗎?要是被發現會影響你一輩子的。”
蘇駿不想其他人,蘇奶奶身體不好他一旦因為作弊被發現開除,就再也回不到學校了。
蘇駿笑意消失,認真地看向她,“你想讓我這樣做嗎?”
秦姝直直看過去,無比堅定地點頭,“當然,我想讓你發揮出你的全部實力,讓那些看不起的人嚇一跳!”
臉上淤青消散許多,倒像是一隻蝴蝶,少年第一次沒有回避秦姝的目光,輕輕點頭,“好。”
為以防萬一,蘇奶奶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秦姝和蘇駿帶著她回了家。
回到學校秦姝明顯感覺到徐博遠越來越焦躁,蘇駿拒絕作弊把錢退回去後,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幾歲,遠遠沒有以前的意氣風華。
秦姝樂得見到,那天她走到公園,還沒問就聽到常來的老人說最近公園裏的流浪貓很多都不見了,她瞬間知曉一切出自誰的手筆。
立馬找人在隱蔽的地方安裝了攝像頭,沒過兩天就錄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裹得嚴嚴實實,秦姝火眼金睛通過衣服,身高體型認出了他就是徐博遠。手心的老繭不是因為樂器,而是因為拿刀。
或許是因為這裏的貓咪已經被他迫害殆盡,他彎著腰在附近花壇找了好一會兒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讓他暴躁不已,拿著長刀在一邊的木椅子上劃了好幾道,覺得不解氣又把花壇裏好不容易長出的花苞通通摘下來,又連根拔起丟到小湖裏。
這一切被隱藏在樹上的攝像頭完完整整錄了下來。
徐博遠是個聰明人,他遠比自己的母親更在乎自己學校的完美形象,班裏的學霸班長,學弟學妹眼裏的帥氣學長,老師從不擔心的三好學生,還有父母親戚眼裏的驕傲。
這些不僅僅是他在母親那裏獲得愛的籌碼,也是虛妄中的自己,由他一手打造,容不得任何汙點的“偶像”。
每到白天,眾人麵前他就必須要在母親的期望中扮演好這個角色。可他內心又是鬱悶的,麵對那些完美要求表麵順服,實際上無處釋放。隻好把矛頭對準弱小的動物,能夠被自己掌控的動物。
秦姝將視頻保存好猶豫著要不要發給徐博遠當做警告和威脅,隻是還沒等到她動手,處於焦慮的徐博遠先自亂陣腳,上課恍恍惚惚,一直捶頭。
秦姝看著害怕,他仿佛能感覺到轉過身對著她嗬嗬嗬的笑,那聲音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相反蘇駿的狀態越來越好,在秦姝的督促下上課不再睡覺,作業認認真真完成。剛開始老師還有些不習慣,試探著叫他起來回答問題,結果還不錯,目光是越來越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