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他暗自搜尋著有關她的一切,得知她是北殊將軍之女後,主動向衛縐請纓來到北殊替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換取自由。
臨行時,夏挽的貼身嬤嬤對他說,“小殿下,想好了嗎,這次你若去了,挽娘的過去也就隨你去了。”
他掐著指腹,聲音有些艱澀,“想好了。”
活著的人不該永遠活在過去。
該向前看了。
我向前看了,你也要向前看啊,挽娘。
下輩子,要幸福,覓得真心良人,看一場雪,白一場頭。
而今,他重提兔兒燈,隻是因為寧梔,她有著和娘親一樣不可一世的驕傲。
或許,兔兒燈可以不再是夢魘。
也可以慢慢成為,明亮,溫暖。
衛煜的到來,對於蕭暮,是打眼的,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站在昭華身邊的人,應當是他。
這幾天,他派了人在昭華的住所附近蹲點,好不容易蹲到了衛煜獨自出門。
男子今日沒戴帷帽,戴了副麵具。
身姿如鬆,看不清麵容,卻給人一種出塵的氣質。
走進狹窄的巷子,高聳的樹木落下葉片,一柄長劍朝他後腦勺直直刺來,接著幾個高大的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
衛煜偏頭一躲,一腳踢斷了那長劍。
他今日出門急,沒帶佩劍,隨手扯下高高豎起頭發的發帶,動作快的如殘影,生生勒死了幾個刺客。
不寒而栗的死亡感令最後一個黑衣人感到壓迫,呼吸被捂住,正想拔腿逃,手中的劍不知何時落到對方手上。
直直插進了他的胸口。
窄巷就此成了他們的埋骨地。
那被刺殺的人完完整整,幹淨如天邊明月,一身清冽的鬆竹氣染了血腥味,他有些不滿地踢掉路邊一塊石子。
獨自走出了這場見不得太陽的廝殺。
阿姐今日去赴京都貴女的宴會。
眼下到了時辰,他該去接阿姐回家了。
路過糖水鋪,他還替寧梔買了她愛喝的雪梨羹。
天漸漸熱了,他管糖水鋪子的老板要了幾塊冰,用帕子和那雪梨羹一起捂著趕去郡主府。
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一陣喧鬧。
不像平常的吟詩作曲。
更像是,有人打起來了。
衛煜推門而入,不顧門口小廝支支吾吾的阻撓,箭步衝了進去。
進了門,看到的就是那心儀蕭暮的跋扈郡主一記悶棍就要落在和一個溫順小姐正聊著天的寧梔身上。
兩人使了眼色,顯然是合起夥來算計寧梔。
雪梨羹落地,湯汁四濺,冰塊在地上碎成渣。
衛煜衝了上去,擋在她身上,以一種奮不顧身的保護姿態,為寧梔挨下了那一棍子打。
身後棍子打在皮肉上,帶起悶悶的響聲。
寧梔回頭,衛煜卻隻是看著她笑。
女子一下就惱了,一隻手扶著衛煜,一隻手使了狠勁將那郡主推入了水池中。
郡主撲騰著身子,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快來人,快拉本郡主上去。”
有下人想上前,都被寧梔冷戾的眼神給嚇退了去,她紅唇輕輕開合,說出的話語不帶一點情感,“誰拉她上來,就是和本君作對,這後果,各位可得好好掂量。”
眼前這位女君前幾日救了北殊皇帝,被追加了好多賞賜,還日日陪著下棋,和她作對,不就是和聖上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