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承嫻高興的同兆佳氏一起走了進去,兆佳氏今日的打扮還是很清淡的,與胤禛的其他女人不同,兆佳氏比別人更樸素些,今日隻穿了一件月白色棉袍,外罩豆青色對襟褂子,沒有很繁複的花飾,但是顯得淡雅寧靜!
兆佳氏把承嫻讓到裏寢的暖炕上去坐,趕緊打發奴才們給承嫻上茶與果品,於是便同承嫻一並坐在東裏間的暖炕上,承嫻轉而吩咐秀玉幾個把東西交給兆佳氏的奴才,邊說: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側福晉可別嫌棄!”
兆佳氏倒是一臉的過意不去,誠懇的對承嫻說:
“姐姐,你的心意我都明了,我也都認了,就算我如今是嫁給十三爺做嫡福晉,境況肯定不如現在,那時候不會有人可憐我,現在這樣,雖是並非我所願,可是事已如此,我也不再多爭什麼,還勞煩姐姐總惦記著,我實在過意不去!”
承嫻笑笑說:
“側福晉能這麼想,我真要替卓漪和胤祥謝謝你呢!也算是成全了一對苦命的鴛鴦!”
兆佳氏低了一下頭,咬咬唇,怯怯的說:
“姐姐,我既然已經認了,那就是四爺的側福晉,在這這些日子,我也打聽了,也用心看了,四爺待姐姐的情分真真的是別人比不了的,我雖在名分上高於姐姐,可是我不敢居大,姐姐先跟了四爺,又是比我年長,若是姐姐不嫌棄,就還喚我一聲妹妹,或者就直接叫我的小字!”
承嫻心中放心,輕輕的問了一句:
“好,那冒昧的問一句,妹妹的小字?”
兆佳氏微笑著禮貌的告訴承嫻:
“我叫兆佳·苑翎!”
承嫻一聽不禁讚道:
“好淡雅的名字,倒像是漢人的名字!”
兆佳氏點點頭,說:
“姐姐說對了其實我祖上就是漢人,本姓兆,是後來抬旗,改姓兆佳的!”
這倒是與承嫻的佟佳氏是一個樣的,承嫻才說:
“那你我姐妹還真是如此有緣,我與妹妹一樣,祖上是漢人,後來抬旗成的旗人,改姓佟
佳!”
兆佳氏一臉自謙的說:
“不敢與姐姐比,姐姐是名門之後,又是孝懿皇後的養女!地位尊貴,非她人所能比的!”
承嫻不禁搖搖頭道:
“妹妹說這個就見外了!咱們一同跟著四爺,就都是四爺的人!”
承嫻說這句話的時候,心理覺得好別扭,但是又無可奈何,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隻能這麼說,或許,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兆佳氏倒是笑著說:
“姐姐,今後也別拿我當什麼側福晉了,一切都隻能如此了,以後求姐姐多多提點妹妹,有什
麼做的不周的,也請姐姐指出,妹妹必定改過!”
承嫻趕緊說道:
“這話是怎麼說的!咱們都在一個屋簷下,住在一個園子裏,都伺候四爺,互相照顧便是,什
麼提點不提點的?”
承嫻撇開話題,不想談到胤禛的問題,更不想談到與兆佳氏共侍一夫的問題,就想著坐一會就準備走的,於是頓了頓說道:
“對了,妹妹先忙著,我這會子忽的想起一件事來,得回去瞧瞧!就不陪你說話了!”
說著承嫻就準備起身,往外走!
兆佳氏不傻,自然也是明白承嫻的意思,忽然跪在了承嫻的麵前,弄得承嫻著實有些手足無措……
趕忙上前想拉兆佳氏起來,說道:
“妹妹,你快起來,有話好好的說,又何必如此呢?你快起
來!”
兆佳氏又拉住承嫻的手,不肯起來,梗咽著說道:“姐姐……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承嫻欲把兆佳氏拉起來,可是卻不起來,邊流淚,邊說:
“姐姐,我阿瑪告老還鄉,我是她最小女兒,我額娘隻是我阿瑪庶福晉房裏的一個通房丫頭,我是誰我阿瑪興許都記不得。
本來想著皇上指了婚,今後就靠著十三爺了,可是陰錯陽差我跟了四爺,雖然是側福晉,本來我也心有怨念,可是這麼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是姐姐和四爺心腸好,我能苟活至今,也許換了其他人,我早就不知所終了,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然,姐姐與四爺待我不同,自從我入園,姐姐帶我好,四爺待我也好,四爺雖然不常來這,可是也會時常打發人送來些賞賜,我知道,這比我去做一個內心排斥我的十三爺的嫡福晉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