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終於要來了,這下王爺可放心了。”
“王爺不受聖上待見,也不知道老王妃受了多少委屈。”
“最好老王妃帶來個小王妃,大家熱熱鬧鬧過起來,省得府裏總是冷冷清清。”
“話說咱們得采買些丫頭,省得王妃到了沒人伺候。”
“你著什麼急,王妃來怎麼也要兩三個月以後了。”
“你懂什麼,丫頭買了還得訓練,哪能買來就能用。”
一眾漢子正在七嘴八舌,忽然噤了聲,齊齊施禮。
“王爺。”
慕容瀚走進來。
因接旨,他換了禮服,不再是平日的黑衣打扮,錦衣顯得他豐神俊朗,使得眾人眼睛一亮。
“張石頭,在熱鬧什麼?”他聲音低沉,倒不像是質問。
“回王爺,大夥兒在商量迎接老王妃的事。”被叫做張石頭的年紀略大些的漢子笑著說,也是一臉黝黑,露出一口白牙。
“你們商量個章程,給我報上來。”
“是嘞。”
眾人作鳥獸散,各自回去。空蕩蕩的大院裏,隻剩下王爺一個人。
他一邊走,一邊解下禮服,隨手扔給屋裏伺候的小童,府裏似乎並沒有女人。
叫做張石頭的漢子回到家裏,院裏有個姑娘正好出門,和他走了個對臉。
姑娘和他女兒差不多歲數,身量苗條,細細的黑黑的眉毛,大眼睛瞳色深如墨,紅紅的小小一張櫻桃口。
見他進門,姑娘低了頭,一轉身去了。
這姑娘挺漂亮,以前沒見過呀。他下意識想。
進了自己的屋子,他看見閨女正坐在炕沿,正把一個荷包在鼻子底下聞著。
“大閨女,幹啥來?”他問。
“爹!”見他回來,閨女翠翠從炕上下來,笑著叫了一聲。
“剛才那閨女眼生,沒見過啊?”
“你這好多天沒著家,不知道吧,可新鮮了,那就是隔壁的道觀裏,袁家不要的傻丫頭,誰知道她還會做藥!”翠翠笑道。
“還有這新鮮事兒?”當爹的問。
“不但不傻了,還聰明得很,你瞧這荷包,”翠翠把荷包拿給他,“這是她給我的,說是防蚊子的。還有娘的腿,她按了按,又給了兩貼膏藥,娘說,這兩日不疼了!”
“嗬!開了天眼了這是!我瞅瞅去。”他說著就要走,翠翠一把拉住他。
“爹,隔壁的道觀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隨便讓你進的?下次她來我們家,我讓你看看就是了。”
“那先算了,”張石頭說著,一屁股坐下,“閨女給你爹揉揉腰,跪了一上午,腰酸腿疼的。”他趴在炕上。
翠翠也習慣了,直接上手揉起來。
“爹,我看你腰也不好,趕明兒我求求她,讓她給你也治治。”
邊上的道觀裏,小青正在做藥,她正將一味藥研碎了,在研缽裏研磨。
一旁原名阿換,被小青改名叫做小蓮的丫頭,正在好奇地看著她。
“姑娘,讓我來吧。”她央求道。
“一會兒換你,這個藥還是挺貴的,我怕萬一灑了不好。”小青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研磨。
她終於做完,拿過小戥子,上麵鋪了紙,她小心地將藥粉倒到小戥子上。
她將另一味藥倒在研缽裏,遞給小蓮:“你來。”
小蓮方放了心,拿過研缽用力研磨起來。自從姑娘清醒後,就開始做各種各樣的藥物,且事事親力親為,她這丫鬟反而無所事事,除了針線活兒外無事可做,她都生怕哪天主人不要自己了。
“姑娘,這是在做什麼藥?”
小青正在切一味像白蘿卜似的白白胖胖的藥,切得一片片很是均勻。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用力時她呲牙咧嘴的。
聽得小蓮如此問,她隨口回答:“什麼藥都有,給人送禮的,也不知道人家喜歡什麼,隻好多做一些備著嘍。”
“給誰送禮啊?”小蓮問。
小青抬起頭,清亮的眼睛看著她。丫頭自覺自己問話太多,有些心虛,低下頭用力地磨藥。
“這個嗎,其實我也不知道送到誰手裏。”小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