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叔是武癡,見了功夫便要學,因此連這一套功夫都學了,正好拿出來教她。
這武功招式並不難,小青便瞧便用心記,隻瞧了三遍便大略學會。
因小青是女子,不方便貼身演示,五師叔便喚了自己的徒兒來,連說帶比,又教了一遍隨機應變的方法。
小青瞧著兩個大漢,一高一矮,卻貼身肉搏,做出美人的姿態來,不由得偷笑。不過又趕快收斂心神,聆聽師叔的教誨。
這套功夫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堪堪學完,小青又辭別了五師叔,回去收拾行囊。
她將幾本自己默出來的書放進包袱裏,六師叔的《毒經》,雖然沒有仔細閱讀,自然也抄了一份,都珍重藏好。
兩袋酒已經被老者取走,她想了一會兒,要不要告訴三師叔老者的存在,又覺得沒有必要。
收拾完包裹,她背起出門。
清風和明月正在守門,見她要離開,都表示不舍。小青逗了逗明月的小臉蛋,笑道:“長大後趕快和你師父學功夫,下山來找我。”
她又和清風作別,準備去南峰辭別六師叔後,便從南峰下山,不再回轉。
此時正當午時正,她出門後回頭,看到上清觀的大門正在緩緩關上。
小青注視了一陣上清觀,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
去往南峰的路似乎比原來好走,她孤身一人,心中一片空蕩蕩,腳步卻很輕快。
快到南峰時,小青遠遠看見了天聾。
小青招呼他,卻沒見他有反應。她才意識到,他聽不見。
一會兒天聾也看到了她,向她招手,但是及至到了跟前,他們才能說話。
“師父下山了!”他急匆匆說,“我得報給三師伯知道。”
小青奇道:“六師叔要下山便下了,怎麼你如此著急?”
“她還未到禁足解除的時候,今天才解除禁足。我昨日不見她,隻道她出門在山上轉轉,今天才看到她留下的信,說她下山去了。”天聾道。
小青心想,這倒巧了,正巧她今日也要下山。
她道:“不用擔心,若是我在下山路上遇到六師叔,便向她帶個口信。”
天聾無奈地點點頭,又急著向師伯報信,匆匆和她道別。
小青看了一眼正在咫尺的南峰,這下好了,南峰也不用去了。
她從南峰的路上下山。這條路的道路頗不好走,她知道這條路能走,但是畢竟路不熟,走起來便有些慢。
慢也沒關係,當初被滅門之時,原來以為已經無路可走了不是嗎?
眼下我僥幸活著,無路也要走出一條路來。她心想。
以後的路該如何走還不知道,但是我學會了這麼多本領,總能找到辦法。
陡峭的山路上,少女的身形纖細而堅定,踏著一地的落葉,披著陽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