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也不推辭，給他推過去先上來的一碗羊湯。
“沒想到姑娘也在路邊看熱鬧，”小高笑著說，喝了一口羊湯，“在府門口看多好。”
“我就是在府門口看的，看見你才追上來。”小青笑道。
“啊？我沒瞧見啊。”小高道。
“先別說這個了，我想聽聽，你們在外麵打仗的事。”小青道。
“嗐。”小高感歎一聲，看著店老板端了兩碗羊肉上來，又拿來幾個白饃，趕緊拿起咬了一口。
“好吃，想了多少日子了，”他含糊不清地說道，“軍情如何，到府裏自然會細說嘛，姑娘著什麼急。”
小青苦笑一下，如今她不在前院，哪裏能聽到詳細的軍情。就算是報給後院的娘娘，也不會說得多詳細。
“我著急聽，你說說啊，怎麼就拿下了宇文部的王城？”
小高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滿意地咂咂嘴。“這個嘛，說來話長。”
“你慢慢說，反正府裏接風宴也不缺你一個。”小青說著，將一塊銀子扔給掌櫃：“麻煩打幾兩酒來。”
掌櫃忙忙去了，小高打開話匣子。
“那得從頭說起。
今年這不到了秋收的時候嘛，慣例這兩邊要開馬市。
宇文部那裏糧食出產的少，年年要來用馬匹換我們的糧食過冬。可是這次，他們的這個新首領也不知發了什麼瘋，不肯拿出他們的馬匹，隻派人來我們這裏搞些強盜的活計，搶我們邊上這些老百姓的糧食。
本以為他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可他們竟然貪心不足，竟然想直接拿下我們的城池。這怎麼能忍？王爺這才出兵。
大家中秋節也沒好好過成，自然憋著一肚子氣。來到秦城，這宇文部竟然跑了，不跟我們打，你說可氣不可氣。”
小青聽到這裏，插口問：“所以你們開始，就沒找到敵人在哪？”
“可不是嘛，他不與我們正麵相接，但是也不死心，有時候就派出個小隊來騷擾我們，也是打完就跑，大家偶爾能打到他們，可也不能算作勝仗。
就這麼遷延了一個月，眼見得天氣冷下來，若是到了冬天，他們地形熟悉，騎兵又多，我們就不好打了。”
“那怎麼辦？”小青問道。
“最後王爺這也算兵行險招。”小高說著，將一塊羊肉送進嘴裏。
那店老板打了酒來，給他們送到桌上，又端來一碗羊肉。
“這一碗是老兒送給軍爺的，不要錢，軍爺打仗辛苦，這是老兒一點心意。”
小高道謝，撈起自己碗裏最後一點羊肉，卻見小青那碗幾乎未動。
“這店家羊肉可以啊，不膻氣，青姑娘你不愛吃？”
“我吃，隻是聽你講故事，忘了吃飯。”小青笑道，也夾起一塊羊肉入口，又給他斟上酒。
小高謝了，將酒一飲而盡。
小青又給他斟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後呢？王爺怎麼樣兵行險招？”她追問。
“我們啊，我們派了一支騎兵北上，直接往宇文部的王城去了。”小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