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忙忙碌碌，有很多貨船在裝貨卸貨。
有些工作用人力進行。
此外還用到了水車吊臂，頗有“古人的智慧”。
碼頭插著幾麵大旗，旗上繡著大大的“江”字，代表著江家漕幫。
陸信帶著巫紫霞兩人，在這裏看了一陣子熱鬧。
有工頭手拿鞭子，對那些苦力工人呼來喝去。
“他媽的，動作快點，沒吃飯嗎？”
“這批貨半個時辰之內必須發出去！”
“讓你們快點沒聽見嗎？”
有的工頭淩空抽打鞭子，發出響聲。
還有更凶的，直接用鞭子往苦力的身上招呼。
這些苦力埋首搬運，有怒不敢言。
“這幫工頭還挺凶的。”巫紫霞道。
“這是把人當成了牛馬。”陸信道。
正說著，遠處有人起了爭執。
一名苦力正在哀求工頭給自己放假。
“頭兒，鄰居跑來告訴我，家裏的婆娘剛剛臨盆了，我得回去操持一下，你行個方便吧。”
“是你婆娘臨盆，又不是我老婆臨盆，不準假！乖乖在這裏運貨，這批貨要是耽擱了，這個月工錢你都別想要了！”工頭凶巴巴道。
“頭兒，情況特殊，你就放我回去吧。我婆娘上個孩子沒了，這個孩子對我家太重要了。我就請半天假，忙完了就過來。大不了晚上加班。”
“少他媽廢話！就你家有事？別人家沒事？這個找我請假，那個找我請假。這批貨怎麼辦。你們一家人的命加在一起，也不如一箱子貨值錢。”
一個請假，一個不準。
這時旁邊一個工友看不下去了，過來一起幫著求情，連連給工頭鞠躬作揖。
“頭兒，你就讓張三回家一趟吧。他今天的工作，交給我好了。我幫他搬了，保證不會耽誤發船。”
工友低頭求情，卑微至極。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工頭竟然還不答應，甚至掄起了鞭子，往兩名工人身上狠狠抽打。
啪！啪！
這兩鞭子下去，把工人打得發出慘叫，身上立即多出了血痕。
“他媽的，昨晚我輸了錢，今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們這些牲口還來找我的晦氣。 你們根本就不是人，還敢在我麵前唧唧歪歪，你們配嗎？啊？配嗎？”
工頭一把拉過張三，嚇得對方麵無人色。
“你要回家是吧？婆娘要生孩子是吧？”工頭狠狠問道。
張三一臉冷汗，點了點頭。
“這好辦，你就在這裏等著，我派人過去，把你婆娘接過來，讓她在這裏生孩子！來人！”
工頭喪心病狂至此，竟然真的叫來了一個江家漕幫的成員，讓對方去張三的家，把張三的老婆帶過來。
婦人臨盆生產，豈能車馬顛簸？
要是把人拉到這裏生孩子，八成要出人命。
更何況這裏壓根不是生孩子的地方。
周圍這麼多人看著，非把婦人逼死不可。
“不可啊！頭兒，求求你，放過我婆娘，我知道錯了，這就去幹活！”張三嚇得魂飛天外，急忙跪下來磕頭求情。
“嗬嗬，幹活兒？你都請假了，怎麼能幹活呢？今天這個活兒，得讓他來幹！”
工頭把矛頭指向了剛才幫張三求情的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