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嬌和宋懷陽的交流，方景輝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件事兒發生之後的第四天，宋懷陽來了一趟警局。
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站在警局門口。
“我要報案！”
警局裏的警員帶他進來，方景輝才看到了他，以及他眸中的滔天怒意。
接警的警員問他：“小朋友，你要報什麼案？”
“南東醫院院長，犯違法逃脫責任罪，該他承擔的責任，他卻用了殘忍的方式來逃避……這樣的人，不配在這世界上活著！”
警員有些尷尬，“小朋友，他沒有犯罪，我們也管不了。”
“你們是正義的使者、公道的化身，你們為什麼管不了？你們必須管！你們必須殺了他！還南紫萱一個公道！！”
“隻有他死了，妹妹的情緒，才能恢複正常……他必須死！！”
“小朋友，你有正義感，是好事兒，但是，這件事兒不該你這個年紀的小朋友來管。而且，小朋友，法律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不是我說要槍斃誰，我就能槍斃了誰的。”
警員勸著他，“小朋友，你的家長呢？叫你的家長來接你。”
宋懷陽一直沒有要走的樣，似乎非要賴在這裏。
方景輝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宋懷陽，嬌嬌怎麼樣了？這兩天情緒好不好？”
“嬌嬌不好，嬌嬌特別不好！所以呢？你要保護嬌嬌，你要讓嬌嬌的情緒變好嗎？！”
宋懷陽好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狼崽，雙目通紅，怒瞪著方景輝，“方警官，你說過會照顧嬌嬌的……你照顧了嗎？作為警察，你連一個公道都給不了，讓嬌嬌的情緒一度陷入絕望，毀滅嬌嬌世界裏唯一的光……這就是你說過的照顧嗎？方警官，如果你說的照顧是這樣的，那麼，我希望你遠離嬌嬌！離開嬌嬌的世界！！”
宋懷陽真的是個寵妹狂魔。
無論什麼事兒，一旦涉及到宋懷嬌，他仿佛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樣。
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後來，宋懷陽對宋懷嬌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
隻要涉及到宋懷嬌，隻要宋懷嬌不高興，他就能立刻撕碎體麵與彬彬有禮的表象。
警員說，法律管不了。
於是，自那以後，宋懷陽又開始學了法律法條，用了僅僅一周的時間，把法律條款，背的很熟，幾乎倒背如流。
這也是之後，宋懷嬌告訴他的。
他想，宋懷陽還真是個天才，剛用了一周，就把那麼多法律條款倒背如流。
日後，無論宋懷陽從事什麼行業，應該都是行業的精英吧！
但……
也就是因為宋懷陽的天才，讓他能縝密的作案，不留痕跡的殺人。
那天，宋懷陽發瘋了很久。
方景輝沒說話，也不著急。
他知道，這個時候，和宋懷陽講法律、講道理，都是沒有用的。
他隻是等著宋懷陽發完瘋，才上前。
“宋懷陽，我送你回去。”
“我不需要你！”
宋懷陽瞪著他，也不知道是在說不需要送他回家，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