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輝是六點鍾就醒了的。
他的心裏藏著事兒，就睡不好。
更何況，他還做了噩夢，夢到了滿臉是血的宋懷陽。
“還沒抓到我……那就隻能再死一個人了。”
方景輝幾乎是被嚇醒的。
已經天亮了，但大部分的警員還沒來上班。
方景輝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去敲響了隊長辦公室的門。
李隊原本還沒醒，是被方景輝吵醒的。
他驟然從折疊床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隨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六點十二分。
李隊實在是有些無奈，但還是睜開了他惺忪的睡眼，“這麼早就醒了？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李隊，我們昨天晚上把清河車廠七日的監控視頻全部看完了，在七日的視頻裏，總共發現了四次宋懷陽出現的身影……和老楊帶回來的四段視頻中宋懷陽的動作，全部一模一樣。應該是替換進去的原視頻。”
方景輝先是簡單的彙報了昨天晚上的進度，“隻有一個區別，那就是墨鏡上青槐高速口的倒影不見了……我們判斷，墨鏡上的字，是宋懷陽p上去的，宋懷陽可能根本就沒有去過青槐高速口，隻是惡意誘導我們。”
李隊怔了一下，“那我們豈不是已經被誘導了？”
“我是這麼想的，的確有可能是惡意誘導……但，也有可能，他是想打一個反向思維。”
“我們還是先把精力集中在槐城吧。”
李隊想了想，說道：“你今天盡早去提審宋懷嬌吧，如果宋懷嬌提到了什麼人……我們也有辦法盡早去保護，以免無端損傷人命。我們首先要保護好民眾，其次再去捕捉罪犯。”
“提早提審宋懷嬌，她也不會說的，就像昨天，她刻意卡了時間。”
方景輝抿了唇，“李隊，我來找你，是想申請一件事……花兒說，如果給每個監控都安裝上更高級更靠譜的防火牆程序，宋懷陽可能是無法突破的……但，花兒的實力可能還不夠抵禦宋懷陽，能不能跟上頭申請一個技術高超的技術人員，如果沒法過來的話，也可以遠程聯係花兒，和花兒共創一個足以抵抗宋懷陽的防火牆程序。”
“行，我去申請。”
李隊點了頭，“不管宋懷嬌會不會說，你也早些提審她吧……隻要有可能，就有機會。”
“好。”
方景輝應了聲，“我現在就去。”
他很快去了拘留所。
時間尚早，拘留所還沒有開始發放早飯。
但已經做好了。
拘留所隻有著兩個警員看守著，見方景輝來了，走上前去，“又來提審宋懷嬌了？等等吧，等七點鍾給他們發了早飯再提。”
“行。”
方景輝倒也是有耐心的，隻是走到了關押宋懷嬌的拘留室外，搬了凳子坐了下來。
他是被驚醒的，這會兒也有些困，單手支撐著腦袋，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等到有警員過來發放早飯，才順道搖了搖方景輝的身體，“老方，你進去發？”
“好。”
方景輝接過了鑰匙和粥菜，“實在困了，眯了一會兒。”
“又加班了？晚上幾點睡的啊？”
警員感歎了一聲，“老方，你這拚命三郎的名聲，可是早也傳到我們這邊了，我是非常敬佩啊！”
“淩晨四點半吧。”
方景輝擺了擺手，警員嘖嘖幾聲，離開了。
他打開了門，端著粥飯走進了拘留室。
宋懷嬌在睡覺。
方景輝把大米粥端了出來，也把小菜和包子擺放在了桌上，這才喊了人。
“宋懷嬌，醒醒！”
他喊了一聲，未果，忍著厭惡，過去搖了搖宋懷嬌的身體。
這一次，怎麼搖，宋懷嬌也沒醒。
就像是假睡一樣。
但……宋懷嬌這均勻的呼吸，不像是裝的出來的。
她的臉色，似乎也愈發蒼白了。
“宋懷嬌。”
方景輝又叫了幾聲，宋懷嬌還是處於睡著的狀態。
他也沒什麼別的辦法，他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拆開，含在了口中。
“很甜。”
“宋懷嬌，再不起床，你今天就沒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