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師父,往上拉吧。”
何鬆陸的聲音從井底傳來,方景輝才連忙開始收繩子,緩緩的把繩子給收上來後,何鬆陸從木桶裏跳了出來。
他的雙手,正抱著一具“屍體”。
從井裏出來之後,他把這具“屍體”,放到了地上。
“師父,那天山鳥簡直不是人!我真想直接拿把刀,把他給殺了!!”
死者的屍體高度腐敗,麵部已經模糊不清,從各項形象上來看,死者已經……死了很久了。
雖然說,方景輝並不是法醫,但是,方景輝見過的屍體並不少,見到過的命案也並不少,這些判斷力,他還是有的。
這具屍體的高度腐敗程度,絕對不是死了一兩年就能達到的。
而且,從屍體的毀壞程度,也能看到這個瘦弱的小女孩,活著的時候,到底都遭遇了些什麼。
四肢都被砍斷了,而且,在井底,並沒有找到小女孩的四肢,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裏。
嘴巴上,也被用針線重重的縫了起來。
饒是已經死了很多年,她嘴上的針線,也能看的出來,白色的線已經有些發黑了。
“我拿探照燈照著,小何,你拍攝現場照片,多拍幾張。”
方景輝抿了唇,說道:“我們把她帶回法醫中心鑒定。”
“師父……他媽的!我現在渾身顫抖,這屍體,明明就是一個年幼的小女孩,我一隻手就能把她給提起來……她的身體還沒長開,就被下了這樣的毒手……她爹如果重男輕女,不想要這個小女孩,明明可以……明明可以丟給孤兒院,卻因為一個村裏頭不知真假的傳聞,就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這樣的毒手,簡直……簡直不是人做的事兒!!”
“我也為這個陌生的女孩,感到悲痛,但是,小何,你冷靜一點兒。”
方景輝覺得心口一陣發冷。
可是他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何鬆陸也是一樣。
世界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惡人,占據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無法被徹底消滅的。
這很難。
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沒辦法做到。
他們能做到的,也隻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本職工作——在發現案件後,用法律的武器,審判、懲治作案的罪人。
僅此而已。
如果他們心裏無法承受,選擇了自己拿起武器,那很抱歉,他們也成為了應該被審判的“罪人”。
“我們下山吧,帶回法醫中心,先確認屍體身份,然後,再去查天山鳥的IP地址,去抓人。”
“等把人抓到了,我們再去調查啟明村。”
“……好。”
何鬆陸渾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也不知是因為發現了這具屍體的
方景輝想,何鬆陸的心理承受能力,至少要比他強很多啊。
當初……
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屍體的時候,幾乎是當場就直接吐了。
還被當時的隊長訓斥了一通呢……
不過,這也是以前的事兒了。
方景輝搖了搖頭,把這難堪發糗的回憶給吞了下去,走到了何鬆陸的身邊。
他抬起了手,輕輕拍了拍何鬆陸的肩。
“堅強點兒,小何,這個案子,還需要你來辦。 ”
“師父,我??”
何鬆陸搖了搖頭,“師父,我資曆尚淺,這樣……這樣不合適吧。”
“合適。”
方景輝說:“資曆,也是曆練出來的。不曆練,哪裏來的資曆?”
“謝……謝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