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想了想說道:“放百姓們離開吧。”
他之所以選擇這樣做,是因為他倒要看看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有沒有膽量。若是他真的躲在村子的某一處角落裏沒有出來,想要趁亂逃出生天,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
不過,如果不見他的人影,這大概率可以證明他已經逃出了村落。
沈閑來到村口處,除了要看看到底有沒有可疑的人影之外,他還要在這裏等待千暖的平安歸來,這副翹首以盼的模樣,活生生想等著丈夫歸家的小媳婦兒。
一直到了下午,仍然杳無音信。
劉衝過來勸道:“王爺,百姓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您還是先回屋歇著吧,我在村口等著王妃,隻要王妃一回來,我第一時間向您稟報。”
“不必了,我就在這裏等著。”
沈閑表情雖然很是淡定,但是內心其實早就慌的不行,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要保持鎮定,起碼這樣的他在下屬麵前,不會丟了王爺的風範。
苦苦的等待沒有辜負他。
正前方樹林,終於出現了他左等右盼,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千暖拖著一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沈閑激動萬分,立刻跑著迎上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確定她全身無礙,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回來。
“暖兒,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等的花都要謝了。”
千暖看著他這副激動萬分的模樣,尤其是他這漸漸紅了的眼眶,除了感動之外,她還有些莫名的想笑。
她微笑著看著他,不可思議道:“你不會要流眼淚了吧?小哭包。”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哭?我這是剛才跑過來的時候,眼睛裏進了沙子。”
“你就裝吧你。”千暖裝作很嫌棄的給他擦了擦眼睛:“你可千萬別哭啊,這裏有那麼多手下呢,你如果真哭了出來,你王爺的臉麵往哪裏放?更重要的是,你是我夫君,我堂堂王妃的臉麵往哪裏放?”
沈閑回頭望了一眼村口,這群手下還算是有眼色,一個個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
他頗有點傲嬌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沒哭。”
“好好好,你沒哭,行了吧?”千暖將手裏拖著的人霸氣的扔到一旁:“這個人是白蓮教的一個長老,人我給你抓回來了,黑衣男子還是沒有找到。不過,這個人應該是黑衣男子身邊的心腹,好好審問一番,我覺得可以套出想要的結果。”
“暖兒,你真是太辛苦了,先不管他,趕緊回屋歇著吧。”
沈閑往村口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馮留立刻帶人趕了過來,將啞巴長老關押起來。
“暖兒,走吧,先回村落,喝口水,吃點東西,我給你揉揉肩,捶捶背。”
千暖非常滿意他說的話,然後跟著他進屋,也非常滿意他接下來的表現。
沈閑給她端茶又送水,埋頭開始給她捏肩捶背,這手法定是下了苦心學來的,為了就是討好自家媳婦兒,更為了少挨打。
千暖表情十分享受,同時不忘問正事:“你打算怎麼審問他?”
“我看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可不是嘛,追他的時候玩命的跑,結果一個不留神,跌到了一個大坑裏,還是頭著的地,沒有摔死就已經是萬幸了,就這還一瘸一拐的,爬起來就跑,這要是還能跑得掉,我這麼多年武功白練了。”
“辛苦,辛苦,我媳婦兒就是棒。”
“你少拍馬屁,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沈閑這才收起了嬉皮笑臉,想了又想,一本正經道:“我打算利用林香所說的,那個黑衣男子右手的月牙形傷口,這個傷口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若是猜的不錯,黑衣男子應該就是京城裏的人,而且大概率還是我認識的人。”
千暖問道:“你有把握嗎?”
“不說十成的把握,起碼有七八成。”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隻要有一線希望也是好的。這個黑衣男子在幕後操控白蓮教,騙了那麼多人,眼看事情要暴露,竟然殺人滅口,這種惡劣的行為,必須捉拿歸案,嚴懲不貸。”
“我也是這樣想的。”沈閑仔細回憶道:“京城之內,我接觸的人並不多,姑且就認定黑衣男子就是京城裏的人,範圍不大,應該很快就能鎖定目標。”
千暖點點頭說道:“等他醒過來,還是先問問他吧。”
“行,暖兒,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