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同學們都迫不及待的擁出教室,回家的回家,到操場踢球的踢球。
等同學走的差不多之後,子欣才慢悠悠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垃圾袋。
這個城市的夏天總是來的特別早,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似乎比其他人更早的進入夏天,學校的垃圾桶裏早就堆滿了易拉罐和礦泉水瓶。
子欣把學校36個班級挨個走了一遍,竟裝了滿滿的一袋,她那瘦小的身軀與碩大的垃圾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盡管已經滿滿一袋,可是對於子欣來說每一毛錢都是無比珍貴的,她自然不願意放棄學校裏每一個罐子。
她把袋子裏的罐子用力壓一壓,盡量騰出更多的空間,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操場走去。
夏天的白天總是特別長,雖然已經過了6點,可是天依然是亮堂堂,操場上還有幾個男生在踢足球,足球場邊站著幾十個女生在不停的加油呐喊。
但這些對於子欣來說還遠比不上一個易拉罐來的有價值,她沒有多做停留,徑直朝著垃圾桶走去。
在她把最後一個罐子扔進袋子裏,臉上才剛露出一副大功告成的笑容時,就看到一個物體朝著她的方向高速運轉。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臉就與這個物體來了一個正麵的親密接觸,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袋子也跟著飛到一旁,袋子裏的易拉罐散了一地。
她被砸的暈乎乎的,整張臉象被火燒似的熱辣辣,一股暖流順著鼻子流下來,她顧不及疼痛,趴在地上把散落的易拉罐一個一個重新撿回袋子裏。
你沒事吧?一個黑影擋在她的麵前,她頭也不抬,隻顧著撿地上的罐子。
那個黑影蹲了下來,喂,你沒事吧?
子欣還是沒有搭腔,隻是漠然的抬起頭,此時足球場上的那些人早已擁了過來,把子欣和那個黑影圍成一圈。
是你?那個黑影大聲嚷道。
子欣也認出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之前在校門口遇到的小心眼,這讓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是我怎樣?你這個神經病,故意拿球砸我是不是?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哪有這麼無聊?我是不小心的!
你砸了人還這麼凶,不僅沒道歉還說我不講理,真是惡人先告狀。
你,軼哲被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氣的說不出話來,握緊拳頭在子欣麵前虛晃了一下。
你什麼你?現在還想揍我不成?子欣象被激怒的小母獅,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
好啦,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子健趕緊把軼哲拉到一邊,轉身遞了張紙巾給子欣,趕緊擦擦,你都流鼻血了。
被他這麼一說,子欣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趕緊仰起頭來。
真是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子欣望著他,白皙的臉龐,高挺的鼻子,無框眼鏡下麵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她傻傻的搖了搖頭。